“昱哥,今天是元旦了。新年快乐!”安德鲁说着,坏笑道,“给你来一份新年礼物吧!”
他话音未落,我的右手背上一凉,激得我想抽手躲开。当然,现实很骨感,我的手没动,只有食指,反射性地跳动了两下。
安德鲁大笑起来,道:“你肯定想不到这是什么。这是冰凌。前天不是下了一场中雪吗,昨天下午就晴天了,房顶上的雪一直在化。今天早晨,我在房檐看到好几个冰凌,给你挑了一只最长的!”
说着话,他又在我手背上冰了一记。我想象着他拿着长长的冰凌,两手都是融化的冰水,突然就很想喝水。
自打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我的触觉、听觉、嗅觉逐渐恢复了,右手食指可以划手写屏,然后,就再没有其他进展。
现在,我突然想喝水,这让我心里充满希望。或许,是我的味觉、和面部神经有起色了,那将是又一个功能恢复的大跨越。
我弹动了两下手指。这是安德鲁跟我的约定,这个动作表示,我要手写屏。
他还在唠叨自己的冰凌,倒也把手写屏塞到我手指下面。他说的是:“昨天,老韩大晚上地叫我去看,说房檐上可能要结冰凌。今天早晨……,等等,你写了什么?”
我写的是一个“水”字。
他顿了一下,说道:“昱哥,你写的是一个‘水’字吗?”
我点了一下手指,又写了一个“口”字。
他怪叫一声,问道:“昱哥,你是想喝水吗?那我得问问栗博士。”
安德鲁按了呼叫铃,跟栗博士说了我要喝水,栗博士说等一下,他亲自来解决。现在,还没到栗博士帮我治疗的时间。
安德鲁的脚步声进了里间。然后,两只猫懵懂的被吵醒的声音传来,安德鲁哑着嗓子哈哈地笑着,可以想象,他正用他的冰凌,搅合猫们的清梦。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栗博士在给同行者讲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异想天开,我总觉得自己的听力比较不一般了。
我一直在大胆假设,难道是因为我在猫的身体里,呆了一段时间,自己的感觉发生了某种变异吗?
几个人进门了,安德鲁的声音:“哟!都来啦?新年快乐啊!”
几个声音都在回复他“新年快乐”,但很明显都心不在焉。我想,他们大概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
而我,也从杂乱的几声“新年快乐”里,听出了旭哥、岳林的声音。难道,小娜娜没一起来吗?
人们聚拢在我床前,旭哥道:“岳林,这就是我弟弟,他正在努力地做复健,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岳林道:“我听杜娜说,他已经能够听见我们说话了,还能回应我们?”
旭哥道:“对。你可以跟他打招呼,他知道你是谁。”
这句话,明显就是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安德鲁、老韩、栗博士几个人都不知道,我曾经披着猫皮,京津两地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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