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憬看到张婉神情如此激动,也不诧异,眼里看不出情绪,只是默默的说:“你说张尚书是被冤枉的,你就需要拿出证据。”
张婉一时恍惚,对啊,自己没证据,她呆坐在地上,回想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被欺辱被贩卖,一个官家小姐到人人可以玩弄打骂的奴隶。
付如许看到张婉眼神木讷,曾经神采奕奕的眼神,如今只剩下空洞,自小就认识的情谊,于心不忍的他扶起张婉对梁怀憬说:“我先带她回驿站安置吧。”
梁怀憬看张婉呆滞的样子点头应允,土财主倒是不悦了,但是见此情形也知道眼前几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但是吧白青是这一带有名的富商家庭,不讹一笔回去又被家里的黄脸婆臭骂,于是壮壮胆叫嚷:“你带她走可以,好歹给我松松绑,况且爷我可是花钱买来的,你也得给我些钱财吧。”
付如许听到眼神凌厉的望过去,土财主浑身一激灵,梁怀憬拿起一个打碎的陶瓷茶杯片向土财主身后的捆鞭刺去,划开了绳鞭。土财主吓得脸色青白,此人内力深厚,自己刚刚叫嚷着拿钱岂不是……
白青脸色厌烦但是依旧端着风度扔给土财主一袋银子:“这里,比你当初买下的价格多了去了,拿了银子快滚。”
土财主也是识趣,双手捧着银子乐呵乐呵的跑了。
付如许不满的呸了一口,“见钱眼开的混蛋东西。”
张婉走后,梁怀憬看着张婉的背影,自己知道前些日子前前户部尚书张巩被查出贪污了朝廷拨给工部兴修江南水利的几千两银子,父皇一向痛恨贪污,下旨惩罚,家产上缴,男子充军女子发卖为奴。
可是那几千两银子,张巩一直声称自己从未碰过,然而那几千两官银子被兑换成私铺的银票却又是从他家搜出来的,去私铺对证时也是说是张巩派管家来兑换的,还给了一笔银子。证据确凿,龙颜大怒。
而后被提拔为户部尚书的是工部尚书之子于仕飞,科考入仕也是个能人。
事有蹊跷,三部之首皆为大皇子党羽,自己察觉出不对劲想要私下细查,奈何张巩是个忠君烈臣,受如此冤屈,在牢里自尽,自刎了,况且三部之间的事宜都是大皇子一直在打理,自己也不好插手。
若是张巩被冤枉,那么是谁下的手,若是大皇子下的手,那就麻烦了。
梁怀憬眉头紧锁,白青见他出神,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姑娘想必身份也不俗,她浑身是伤,你们两个男子与一姑娘家家待着也难以照顾,不如待会送去我表妹的小院子吧,她正好从京都过来,我祖父祖母疼她,特意给她建了个小院子方便她一个姑娘家家来探亲的时候住下,平时没什么人打扰也方便养伤。”
梁怀憬回过神来应允:“这样也好。”
回到驿站,白青就安排马车送张婉去他表妹待的小院子。
梁怀憬站在房间的窗户边,吹了个口哨,一只纯白的雪鹰就飞过来,梁怀憬把纸条插上雪鹰脚下的竹筒。
雪鹰飞走后,梁怀憬摁了摁太阳穴,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叹了口气,望向床头的瓷人娃娃,也不知道许昭现在如何了,吃的可好睡得可好。
远在京都的许昭打了两声喷嚏,今日是桃花会,自己拉着小槐逛了一整天了,脚都要酸死了,买了好些物件,给阿姒买了两身粉嫩嫩的桃色裙,女孩子家家偶尔穿些鲜艳的颜色也好看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想着想着,许昭就叹了好几下气,小槐见状,给自家唉声叹气的小姐拿了个桃花酥:“小姐还在想阿姒姐姐吗,她说过几日就回来的。”
许昭神情落寞,只是担心她是不是又接了什么新任务,怕是回来身上又是许多伤。
突然间,许昭察觉到一丝丝异样的气息,夜间风大,窸窸窣窣的树叶声里掺加着些不对劲的微弱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不好!有人闯进来了。许昭一把推开小槐:“小心!”一支冷箭从两人面前唰一下过去直直射在身后的门上。
许昭给小槐递了个颜色,她快速跑进屋内去拿那把忍冬剑。
顺着冷箭的方向看,只见一人蹲在屋檐上手拿弓箭,那人带着狐狸面罩,看不清脸。
他抬手连射出三箭,许昭闪身快速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小槐扔给许昭忍冬剑:“小姐接着!”
许昭接过忍冬剑就对小槐吩咐:“快去通知我父亲和哥哥!”说完便提剑纵身一跃跳上房顶,小槐赶紧跑出院外。
那蒙面之人见到许昭上来也不惊慌,从身后掏出一把长刀目光冰冷看着,刻意低沉着声音:“那名青衣女子在哪,把她交出来。”
许昭细想着他说的青衣姑娘,见他如此杀气四溢,定是来寻仇的,若是他来找阿姒寻仇的,那就更不能说了:“你若是来找姒,那么我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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