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凌的视线落在选文还是选理的签署单上面,他谈不上犹豫不决,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个人,———吴静莱。
好奇她会选什么呢?不出意外就是文科吧。
徐凌没多想,直接在选文科那栏打勾,写上了名字。
毕竟她的偏科在年级上出了名,文科成绩名列前茅,语文有时候比他都高。但是数学只能考30分,还是稳定发挥那种。
如此,可以和她一个班了?
徐凌又在期待什么?他只是觉得她有点不一样吧。
从那晚他在舅舅家的小区夜跑开始,第一次看到一个女生在路边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而在面对他的援助时,却立马稳住情绪拒绝,一脸倔强的样子。
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徐凌总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好像时刻整装待发,韧劲也大,像野草一样,野性又不受控制。而她真正的情绪隐藏在冰川之下,而不知在哪一刻,就会突然爆发,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后来,他居然发现吴静莱和他是一个学校的,世界还是太小了。他们,总得认识一场。
只是,有个人好像对她更上心,———段铭梵。徐凌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一种隐秘存在的排斥,段铭梵把他当成了对手。或者,他不希望他太靠近吴静莱?也许他多想了,也许直觉是对的。
徐凌他知道自己算劲敌,即使他不张扬,但别人无法忽略他。
徐凌经常经过1班,总能看到坐在窗边的吴静莱手里捧着书,不同类别的,国内外作家的,晦涩难懂的或者还是通俗搞笑的......她都不挑,杂食性地阅读。这点和他很像。
徐凌能感知她读过不少东西,以及思想所具备的丰盛,他觉得她不属于这个同龄人的集体,或者说,她不曾走进过。
他不是觉得读点闲书就具备优越性,自恃清高,高人一等。
而是,在这个人人心高气傲的年纪,有这样的人还能静下心来,抛开所学的书本知识,看点别的,了解到一点什么。
不能理解的人,也许会嗤之以鼻:“瞧,看点那种破书有什么用啊?不如多刷几道题来得实在一些。”
可是,题是刷不完的。当我们被大量的考试题填充和不断机械式的重复,心智和眼界却没有改变,毫无长进,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徐凌面对过这种情况,他不想反驳,就像他一直渴求以后读中文系,还是有人冒出来,或者连老师都不理解:
“徐凌,你理科这么好,去读文科屈才了啊!”
不疯魔不成活,徐凌陷在骚人墨客铸造的文学世界里面,他有时候走不出来,也会苦恼,鲜少有人能理解他,身边这么多人,他却很少和他们聊那些深层次的东西。
他的外婆,他的妈妈,都是语文老师。而徐凌从小耳濡目染,良好的书香氛围让他浸染在诗词曲赋的天地中。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那是他的温柔富贵乡。
他对文学产生的浓厚兴趣,使他的血液滚烫又赤诚,他是立志要读中文系的。
人们固有的观念里面,还是“文科无用论”,觉得成绩不好的人才会选文,而读文,出路那么少。
徐凌从来不信这一套,因为他可以证明自己,只要他想。
就像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还是有人会问他:
“你上的中文系啊?不过有什么用呢?”
他一定会眼皮也不抬地答:“上中文系不是求个有用,因为中文在大家看来本就没用,它就在大家身边,被忽略了,而很少人真正弄懂它。”
在无用中,取其大用。
*
“你家有只猫也叫团团啊?”静莱想起李阿姨跟她说过的话,无意地问了一下小段。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是不是去我家偷窥了……”小段装作惊掉下巴的样子。
“是你妈妈说的啦,她还让我有机会去你家做客。”静莱咬的老冰棍化掉了,她用手去接。
“哦~~~原来如此,那你有机会真得来啊,我妹妹还想有个姐姐呢!是有只猫叫团团,我特意那样取的。”小段歪头扒拉着栏杆看她。
他的眸子漆黑,又亮。
阿莱明白了些什么,他是希望团团还能以别的形式留下来。她没继续聊这个话题,只是说了句:
“小段,你一定要去尖刀班。”
“好,我答应你。”小段递了张纸给她,指了指她的嘴角。
“慢点吃,老冰棍都沾你嘴上了。”
阿莱接过纸擦嘴,小段噗嗤一笑。他脑海里还一闪而过某个爱情剧的画面:比如,男主凑近女主的脸,舔掉她嘴角的冰糕,然后深吻......
靠!他感觉自己不纯洁了,思想......
教室里的因奚听到笑声,连忙示意聂淮生看。然后她凑出头,手搭在窗户边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聂淮生吹了几声口哨,瞎起哄,他是最不嫌事儿大的。听到口哨声的小段进了教室,狠狠地挠了聂淮生几下。
“操,痒死老子了!大锅(哥),你是我大锅,我错了错了……”聂淮生招架不住兄弟这样搞他,连连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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