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扶住帷帽,对刚刚那人道了句声谢,便在轶娘的扶持下,出了这月坊。
马车早已在后门候着,云瓷同轶娘道了别,上了马车,便将帷帽摘下。
想起刚才那人,刚刚帮她扶住了帷帽,又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虽然没能看清样貌,但依稀看见是个男子。
轶娘将云绪词送走后,回了楼上,继续招待来客。这时一位身着灰色衣衫的俊朗男子,正由宣姬招待着。
“您刚刚上楼,可看见她了?”宣姬给男子倒了杯茶。
男子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副宣姬的画。
“不得不说,这画画得是真不错,这人也是。我还想将她留下喝杯茶呢!”宣姬感叹道。
男子眼神微闪,便问:“除了名字,她可说了其它?”
“没有,只说了叫作云瓷,还不知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男子轻声说。
“哪一半是真,哪一半是假?”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这次做的不错。”男子轻抿一口茶。
“您可真是大费苦心,每次她来,就让轶娘带人来。”宣姬说道。
男子没有说话,继续喝茶,想起方才扶帷帽时,云瓷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放下茶,用左手轻轻地摸着右手,回想起两手触碰时的余温。
过了一会,起身离开。
云绪词回到府内,清梨正着急的要命,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少夫人那派了人来,将明天要穿的衣裳和首饰送来了。”
“老爷也派了人过来,让您晚些过去用晚膳。”
清梨一边说着,一边帮云绪词把东西卸下。
“清梨,我现在有些乏了,等我醒后,再帮我端些糕点来。”
说完便和衣躺在榻上,闭上眼睛,清梨将东西带出去,将门关上。
云绪词闭着眼却有些睡不着,脑海里竟是想起刚刚那人,云绪词平日里都被孟氏囚在这府内,不让她外出。云绪词也喜静,便不与她计较,那些宴会也就索性推脱不去。
一次,偷偷溜出府外,觉得好生有趣,又听人说,平康坊的繁华,才是这京城内最有趣的地方,于是假装画师跟着进了平康坊。
平康坊内各色的美人如云,云绪词就索性为这些美人作画,不仅能出来游玩,也能得些报酬。
想起刚刚那人,云绪词不禁露出了笑,依稀记得这身灰色衣衫和拇指上的扳指,在这之前出现了几次。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云绪词睡着了。
大雨滂沱,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在草场上跑着,她跑向一个倒在地上的人。那人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躺在地上,一双手抓住地面的草。
突然一只手肘将女孩抱住,拖着她往另一边走,趴在地上的人,想站起来,可是没有力气,只能用手紧紧地抓住草。
女孩哭喊着,可是雨太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越想听清,雨就越来越大……
云绪词睁开眼,刚刚又做了那个梦,心想,“那个女孩到底在喊什么?她到底是谁?”
这时,清梨推门进来了,她手上端着一盘糕点,一壶清茶,和一杯水。
见云绪词已经醒了,便将水递到她嘴边,让她喝几口,清醒些。
“小姐,糕点端来了,可要吃些?”
“吃些吧,这一上午都未曾进食,倒是真有些饿了。”云绪词从榻上下来,拿起一块便往口中塞,又就了口清茶。
“小姐,你慢些吃!”清梨见她这般,出声提醒。
“这次去父亲那用膳,得早些去,我也好些天没去父亲那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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