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邢婕妤身边贴心的人一个一个离去,齐贵妃知道她这颗棋子算是废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次邢婕妤犯下如此滔天大祸,皇上居然还留着她在宫里,皇上虽然沉迷于炼丹,但也不至于痴傻,事情闹成如此地步,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邢婕妤的狠毒。
听说派去刺杀故里公子的苏畅途也死在了牢里,禁足的邢婕妤身边不可能还有可用的人,就算有也不会下手那么快,这事八成是皇上办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齐贵妃坐不住了,邢婕妤谋害皇嗣,皇上不仅不罚还反而帮着她料理后事?这不可能啊!齐贵妃赶紧叫人取来披风,去了邢婕妤的宫中。
邢婕妤尚在禁足期间,宫外侍卫拦住了齐贵妃,齐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流芯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侍卫手里。
侍卫掂了掂分量,抬头看了一眼齐贵妃,让开路:“快点出来啊,时辰久了我可担当不起。”
流芯微微低头谢过那侍卫,扶着主子进去,邢婕妤听见响动,朝门外喊了两声,但迟迟没有宫女进来服侍,邢婕妤暗骂一声,只能自己起身 。
刚穿上鞋,门就被推开,齐贵妃掩着口鼻不请而来,挡了挡眼前的灰土,这屋子怕是有好几日没人收拾了。
邢婕妤见是齐贵妃,也不打算起身的,坐在床上挑了挑眉:“呦,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她可记得事情败露,生死一线之时齐贵妃可没帮她说半句好话,禁足了这么久,宫女走的走,死的死,也没见她来接济探望,此时却想起了自己。
齐贵妃有些尴尬,笑道:“妹妹这是说什么话?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不,给妹妹从掖庭选了两个做事机灵的丫头,妹妹拿去用吧。”
邢婕妤正缺人手,听她如此说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齐贵妃见她有所打动,赶紧添一把火:“妹妹这次确实鲁莽了些,但好在皇上没有深究,妹妹莫要心急,终还是有翻身之日的。”
邢婕妤冷哼一声,“皇上当然不会拿我怎么样,皇上还得靠我们邢家打仗呢,我若出了什么差池,邢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说的不错,近日匈奴屡屡来犯,边关很是不太平,皇上自己也不上心,全靠邢家和江家在边关打仗才保得京城,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自然得保全邢婕妤的安全。
齐贵妃毫不费力的从邢婕妤嘴里套出了话,若是这个局面,那她还不能和邢婕妤翻脸,毕竟她知道的太多,稍有不慎自己也会翻船。
齐贵妃只能假意安慰几句,先稳住邢婕妤再做长久打算。
瞭望台上的少年吹着凉风,故里解下披风裹在长安身上,那披风将女孩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比故里矮了一个头,披风只能拖在了地上。
故里说:“我小时候经常晚上没事干跑到房顶上看星星。”
长安很少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也从别人那里打听不来,听到故里主动提起小时候,长安没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旁听他说。
“那时候不想习武,每天为了躲我娘,就跑到房顶上或者树上,一呆呆一晚上,后来被我娘发现了,气的我娘在房顶上追着我跑,但我跑不过她,每次都被她抓住一顿毒打……”
长安不解:“你娘在房顶上不害怕吗?”
女子自古以来不能习武,长安根本不能想象故里的娘亲在那么高的房顶上抓故里的场景。
故里笑了一声,也不想隐瞒长安:“我娘不是汉人,她们那个地方女子与男子无异,可以随心所欲,女人也能骑马射箭,守家卫国。”
长安惊呆了,怪不得故里以前说他的娘亲教过他习武,原来她根本不是汉人,也怪不得故里长的如此别致,倒是有股异域风情的意思。
“你的娘亲好厉害……我也想像你娘亲一样……”
故里摸了摸她的头,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长安身为公主,这辈子都将与皇宫绑定,长安第一次觉得宿命这个词如此恐怖 。
“可我娘亲再厉害也只是保住了我一个人,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小时候不那么偷懒,勤于练武,是不是活下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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