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仪这么一点,井胜方才醒悟过来,纪凌的父亲纪广当初就是靠王振才得到的现在这个职位,他刚才的话,岂不是连带着将纪凌的爹也给骂了?
更何况朱仪的父亲朱勇虽然地位很高,乃是朝廷的实权派人物,但也对王振多有避让,因此朱仪自然也不爱听井胜说这话。
“井兄,朝廷的事儿咱们现在左右不了,但这颗为国为民的心,却能自己保持下去……”纪凌说着,便端起了一杯酒,“今天我和井兄说过,要凭这一身真本事挣个功名,建勋立业,现在我就再说一遍,我纪凌今后如若得势,必定上报社稷,下馈黎民!”
纪凌这话说得漂亮,同时瞬间将方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朱仪见状,不由得在旁边一拍桌子道,“好一个上报社稷,下馈黎民,就冲纪凌兄弟这句话,我也要敬你一杯!”
“刚才是我莽撞了……”井胜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便赶紧倒了杯酒,尔后以一种歉意的目光看向纪凌道,“来,为纪凌兄弟的这个抱负,干一杯!”
三人同时举杯畅饮,又有几个漂亮女子在旁边缓解气氛,因此不一会儿的功夫,相互之间便又变得热络起来。
“其实啊,皇上年少登基,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的心思还是很重的……”,朱仪的酒量不太好,才几杯下肚,说话的时候舌头便有些大了,“咱们这些武人,以后有的是表现的机会!”
朱仪这说得倒不是虚话,朱祁镇正当年纪,胸中自然常有一腔热血,比如就在正统年间,大明先后四次发动了对麓川(笔者注:麓川是历史上傣族建立的位于云贵地区西部一个强大的地方政权)的征讨,甚至到了最后已经发动了十数万兵力,国库都快掏空了,以至于对北方蒙古人的防御都有所空虚,朱祁镇仍然加以支持。
“麓川战役嘛……”其实井胜一直对麓川战役持怀疑态度,并且认为它耗费了大量的民力财力,却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但朱祁镇一直将其当作功绩加以炫耀,他倒是不好多说什么了,“麓川现在已经是平了,只不过北方那里……”
“诶,小小瓦剌,又有何惧?”朱仪此时摇头晃脑的,一脸满不在乎,“你别看瓦剌这次又要南下,其实折腾不出什么动静……”
“你的意思是……这次没什么关系?”井胜皱皱眉头,一时间连旁边的漂亮女子都忽视了,“可我听父亲说,瓦剌大军此次分四路南下,似是准备已久,咱们在前线可是连连失利啊!”
“那是他们太怂包……”此时朱仪揽过旁边一个女子的腰肢,在她的大腿上不停揉捏着,“要是我朱仪过去,保证打得那些蒙古人找不着北!”
这就属于典型的吹牛了,但井胜也只是一笑而过,“好好好,你朱仪最厉害,来,我敬你!”
纪凌在旁边跟着举起酒杯来,却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猜想自己父亲纪广的情况:他临走的时候说宣府那边有军情,该不会就是瓦剌部进攻的事儿吧?哎呦,自己的老爹可一定得平平安安的!
“纪凌,你多吃菜!”朱仪说着,便亲自给纪凌夹了一筷子,“这桌酒席可不便宜,你千万别浪费啊!哈哈哈……”
“多谢朱兄款待!”纪凌说着,便收起那些杂乱心思,转而一心一意地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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