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晨得意的看着桃夭,笃定了她不敢杀他。
桃夭没有理会他的张狂,平静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阴晨眼珠子转了转,桀桀笑了几声,“你毁了我的衣裳,不然先把自己脱干净,我再考虑考虑。”
当众脱衣,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何等的屈辱。
“夭夭。”
宗木站在红色光束的包围之中,干净澄澈的眸子里装满了担忧,他不太明白阴晨话中的意思,但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不答应吗,那我不客气了。”阴晨抽出一柄剑往自己身上一扎,奇异的是半点鲜血都没有留下,而远处,澧从云痛苦的弯下腰,即便没有意识,他的意识直觉,在阴晨的身上。
“下一剑,我可不敢保证刺在哪里了。”阴晨昂起下巴。
“呵,”桃夭勾了勾唇,艳丽的红唇在黑夜中格外的妖冶,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见她幽黑的瞳孔深处又血光一闪而过,“就凭你,也配?”
话音未落,身形嗖的消失,阴晨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已从背后袭来。
如鬼魅出行,桃夭的动作快到无形。
身体不停的被摔打,仿佛只是为了发泄,阴晨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蠢货!”
疼的又不是他,打他再多又能如何。
桃夭看了他一眼,打的就是你,不打你,怎么让那个人痛。
远处的澧从云渐渐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北极剑发出璀璨的紫光,想要驱使澧从云再站起来,但是幽冥扇虎视眈眈,毫不客气的直奔北极剑的剑身而去。
噗——
尽管感觉不到痛意,但是身体上的血肉却有承受的极限。
阴晨双手凝出一团黑气,在桃夭又一次靠近时,用尽全身力气,挥洒了出去。
黑气立刻笼罩了桃夭的全身。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畅快的大笑回荡在剑冢上空,阴晨看着在黑色的邪气中没有挣扎的桃夭,眼中的恶毒之色再无遮掩,“这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至阴邪气,就算你出身不凡,也难逃一死!”
刚要撕碎邪气的桃夭手下一顿,“至阴邪气?怎么来的?”
“你何须知道,”见桃夭没有挣脱邪气,阴晨放了心,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眉目傲慢,“你知道妖界吗?”
“不知,我只知道冥界。”
“呵,都死了万年的人了,哪有资格再位尊顶峰,等妖主荣登大顶,冥界便是妖界!”
提到妖界,阴晨的情绪格外的高昂。
“这些邪气,还得谢谢你,”阴晨斜睨了桃夭一眼,“要不是你在仙府多管闲事,这至阴邪气还练不出来。”
妖族在仙府用来放血的都是妙龄女子,女人本就通阴,更何况是未经阳气的至阴之体。
被桃夭破坏而没有完成的血浪,被炼制成了血阵的材料,这一道道血色脉络,都是当初仙府中的女子。
是废物利用,但是更能肯定的是,九尾原本的计划是真的失败了。
“能逼我使用这个也算是你有点本事,我便送你轻松上路。”阴晨说完,口中念念有词。
黑色的邪气开始蠕动,但是很快,就再无动静。
阴晨不敢置信的睁开眼,不死心的又念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
一只白皙纤弱的手从邪气中伸了出来,只见那只手轻轻一撕,就将邪气撕开一道口子,露出桃夭如玉的面孔。
“进来布阵的,是九尾吧。”桃夭从邪气中走出,手臂一挥,邪气便没了踪影。
阴晨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桃夭的手握住他的天灵盖,后怕才急剧飙升。
“悄悄告诉你,论天下至阴至邪,我才是祖宗。”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一柄血红色的折扇飞舞,切菜一样瞬间将红色血线一一斩断,阴晨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早将自己的身体与血线融合,斩断血线,就是斩断了他的身体。
那柄折扇扇骨莹润,扇面惊鸿一过,灼灼桃花妖冶。
阴晨大喊,“你是···”,灼热的身躯瞬间冰冷,睁大的双眼永远定格在桃花之下。
他的灵魂被幽冥扇给灭了。
没有了阵眼的大阵自动破阵,澧从云宛如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滚烫的鲜血将北极剑彻底浸染,感应到澧从云的气息越来越弱,紫光一闪,北极剑融进了澧从云的身体。
桃夭松了一口气。
北极剑终究是不会噬主的,一身热血浇灭万年的戾气,为了北极剑,澧从云已经竭尽所能。
看着满目破碎的剑冢,桃夭的眼中流露出沧桑与沉重,万年前,就是在这里,断送了半壁江山。
黑色的苍胡颉出现在头顶,自从幽冥扇回归,苍胡颉就从金色变成了黑色,滚滚的能量从苍胡颉中洒遍剑冢,所到之处,万物复原。
远在天边的一只大眼,虚弱的仿若幻影,悄然隐去。
桃夭看了一眼,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同门,血肉重塑,飘荡的灵魂被桃夭一袖子扇回体内,片刻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星辰闪烁生辉,她手持幽冥扇,对着虚空一划,一道血红色的瑰丽圆弧极快的消失在夜空,去到那万年不曾管制的深渊禁地,搅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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