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寸,稍有偏差,可能就直接丢了性命。
长清一时也慌了神,满是关切。
他捧住晓月的肩膀,急急道,“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伤口痊愈了吗?平日里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一长串说完,长清才意识到因太过关切,忘了现在一心要与晓月划清界限。
长清反应过来,忙将手松开,侧身转到一边,清了清嗓子,心虚道,“你别误会,这不过是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罢了。”
晓月原还沉浸在长清关心她的喜悦里,甚至没来得及求证“你还是关心、在乎我的对不对”,就被“普通朋友”这桶冰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普通朋友。”她自嘲地笑笑,“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为了你不惜独闯安北王府……”
说到这,晓月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转向顾露晚,“你是……”
除了震惊,还有不可置信,所以未说出口,晓月自己先否认了,“这怎么可能。”
听风阁从不探听朝廷的消息,但她知道先太子妃陵墓里的尸身即便是假的,但先太子妃顾露晞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顾露晚自嘲地笑笑,“是啊!若非站在这,我自己都不相信。”
晓月脸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不敢下定论,只小心确认道,“你真是顾露晞?”
一直避开与晓月对峙的长清,总算震惊地转回身来,对向晓月问道,“你说什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觉得匪夷所思的长清,还补充了一句,“你们一个两个是都疯了吗?”
说完萧风浅和晓月,他最后看向顾露晚,“顾露景,便是你编出花来,也休想骗过我。”
顾露晚倒不觉得被冒犯,不信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想到这,她扫了眼不时何时已站到她旁边的萧风浅。
萧风浅看着顾露晚一再被长清否定,有些心疼,他不想再证明什么了。
他拉住顾露晚的手,说道,“我再另想办法。”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萧风浅不会让她亲自来向长清证明身份,他会让她来,定然是不得不为。
自萧风浅认定她就是顾露晞后,长清对她虽依旧彬彬有礼,但明显对她充满了戒备。
为安抚萧风浅,表明自己没事,顾露晚回握住萧风浅,转头对长清道,“这么多年,葛公子就从没怀疑过,为何崔氏的花艺人再种不出并蒂梅兰。”
长清坚定的神情宛如破裂的冰面,他自然是怀疑过的,只不过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今时被顾露晚一点,心里的想法就由不得他掌控了。
他说道,“听闻老安北王王妃自幼喜爱兰花,以致老安北王一有时间就找花艺人请教,还有传言说在老安北王王妃病逝那年,老安北王终于种出了一株酷似梅花的并蒂兰花给老安北王王妃。”
不过这个故事传闻都城,都把它当作笑谈。
一来在都城人心里,北境人粗俗不堪,怎会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二来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横扫千军的武夫。
武夫,怎么会懂风雅。
想到父亲母亲,顾露晚既欣慰,又伤感。
她凄然一笑,说道,“世人总是容易被眼界所缚。”
长清亦笑,感叹道,“好一个世人总是容易被眼界所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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