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知隔壁的审问就是个形式,真正的突破点,会在逃匿的三名刺客身上。
可论这当中,谁最可怜的,不是一味使性子,却说不过人的顾露晚,也不是“我就是什么都不会”,还理直气壮的萧风浅。
而是杜武。
杜武以为是他在伺候“主子”,不想是“主子们”有心成全他的障眼法,陪他演戏,帮他麻痹背后主使。
隔壁的沈氏,心情就更复杂,看到两个未经酷刑的刺客,也反应过来,但人被困在宫中,无法给人提醒。
如此几人各自心知肚明的演了一出戏。
后有太监说宫外有新发现,叫走了萧风浅和杜武。
沈氏本提出要出宫,却被顾露晚强硬的带回了承恩宫。
顾露晚会像疯了一样咬上自己,是沈氏没想到的,这样连住五日,就算她自以已“走一步,看三步”,也还是慌了神。
这日午后,由宫女搀扶,沈氏掩嘴轻咳进来求见顾露晚时,顾露晚正对着棋盘,在翻看棋谱。
沈氏不知为何,这次入宫看着轻纱遮面的顾露晚,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不知是不是没了那无知的表情,仅能对上这双明亮、澄澈杏眼的缘故,她越看,越觉这杏眼深不见底。
尤其是那眸子里透着认真的时候,她总有种眼前的人,不是她两月前亲手盖上盖头,送进宫的“听话女儿”。
顾露晚瞥眼看了行礼的沈氏一眼,发现她面色比一个时辰前,又憔悴了不少,若弱柳扶风,惹人垂怜。
顾露晚却只有厌恶,“夫人病了,不好好养病,一趟趟往本宫跟前跑做什么?”
沈氏轻咳了两声,“是臣妇身子不济,非但没帮上娘娘,反让娘娘担心了。”
顾露晚直言,“本宫可不担心夫人,就是不知夫人是真病,还是装病?”
沈氏猛烈剧咳,一副心肝都要咳出来的架势。
扶她的宫女看了,都忍不住睨了顾露晚一眼。
宫女觉得就没见过比顾露晚心更狠的人,她认为沈氏就算不是皇后的生身之母,皇后如此对待有养育之恩的母亲,也很是不该。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替沈氏不平。
沈氏咳声慢慢弱下来,翻过锦帕另一边,拿着压了压眼角,“臣妇未能从刺客口中审出有用的信息,刺客就没了,是臣妇有负娘娘的信任。”
顾露晚放下棋谱,望向沈氏,“哪里,杜侍卫说就算他出手,都不敢保证能撬开刺客的嘴呢!”
沈氏正好对上顾露晚的目光,心咯噔一下,好似顾露晚的杏眼能吃人似的,慌忙避开,又咳了两声。
“可到底臣妇的身子不争气,这病两日了都不见好,就怕将病气过给娘娘,还请娘娘准许臣妇离宫回府休养。”
这时,有太监自外颔首走了进来,行过礼后,道,“娘娘,陛下请您去议政殿。”
议政殿不同于北玄宫后殿,是议朝事、处理政务的地方,等闲皇上都不会在那召见后妃。
顾露晚问道,“可知是何事?”
太监是周齐海派来的,得过“娘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的嘱咐,不敢隐瞒,答道,“是齐王查到了关于娘娘地安街遇刺的线索,陛下有事想问娘娘。”
沈氏闻言,竟是喜多于忧。
顾露晚当没看见沈氏的反应,又问,“可知具体是何事?”
太监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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