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门清贵,家有薄产,去御史台的确合适。”
长清笑笑,未予置评。
萧风浅又往后翻,看到了靖宁侯府的情况。
侯府自谎称华宁夫人沈氏病了后,没两日就乱做了一团,各房姨娘变着法的闹幺蛾子。
萧风奕借机派人,以皇后名义,拿回了托沈氏代管的产业。
至于那些对不上的数目,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之前是他吃大头。
不过靖宁侯顾延这些年,挥霍无度,没了这大笔银钱来源,侯府只怕很快会无以为继。
再往下看,萧风浅挑了下眉,轻笑道,“顾五姑娘柔弱斯文,没想到还会翻墙。”
柔弱斯文?顾家二房的孩子,就没有善茬。
长清嫌弃的撇了撇嘴,“没摔着,怕是要病了,明日春日宴怕没那么热闹了。”
不用猜,他们都知道,靖宁侯顾延将偷偷爬进沈氏院子的顾露星,大张旗鼓送回她自己院子,是萧风奕授意。
他们这位皇上,对待沈氏一双儿女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
这样一看,宫中那位皇后娘娘挺可怜的。
北玄宫一闹成了众矢之的,助对方组建了谛听卫,可对方却从未放下对她的防备。
这一点,眼前的人怎么就不好好学一下?
长清看着萧风浅,无声的摇了摇头。
正看蔡国公府情况的萧风浅,笑了笑,“热闹总归是只多不少的。”
长清停下喝酒吃肉的动作,抬眼静静看着萧风浅,就等他看最后的情报,果见对面那原笑着的脸,一瞬僵硬。
不知重不重要的消息,长清自然是放在了最后面。
萧风浅将手中最后一张纸,放在炕几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看向长清。
“郭侍中怎么会找上太皇太后?”
下意识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是真在意上顾露晚了。
不过虽从未见过,长清在知她一力护下前鲁国公鲁大,送行又劝他以黎民苍生为念后,对她亦大为改观,生出了几分好感。
长清神色收敛,“这世上虽没有不透风的墙,但绝对有防不胜防的算计。”
翌日谷雨,一早顾露星染病,无法出席春日宴请罪的折子,就递进了承恩宫。
顾露晚知道时,正加紧给清河大长公主的弥勒佛打磨抛光,听到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等她抛光完毕后,时候也差不多了。
作为晚辈,顾露晚要亲自去慈恩宫,请太皇太后移驾瑶池,参加春日宴。
不过她不知她与萧风浅,是命里犯冲,还是别的什么,去往慈恩宫的路上,又撞上他在路边来回找着什么。
远远,顾露晚经不住眼皮就跳了一下。
近了,果不出她所料,人又开口找她帮忙了。
斐然听皇后应了齐王所求。高兴问了掉落的玉佩样式和大概情况,带着随驾的宫女,以及抬步辇的太监,就沿路去找寻。
顾露晚坐在步辇上,看着那些弓背弯腰,恨不得将一寸寸地皮翻过来的宫人,莫名有些想笑。
“上次的令牌还没找回来,齐王总这么丢东西,可不行啊!”
萧风浅笑笑,“这不都是为了和娘娘私下说两句话么!”
“私下?”
顾露晚恍然,“齐王这是担心老祖宗乱点鸳鸯谱,想让本宫从中周旋一二?”
真端起嫂嫂的架子了…萧风浅不禁皱眉。
“娘娘又不知这美事,扯不上小王,再则小王已有心悦之人,就不劳老祖宗和娘娘烦心了。”
话虽如此,顾露晚为了以防万一,有心多问了一句。
“那是好事啊!能得齐王倾心,想必此女定然蕙质兰心,齐王何不大方说出来,也全了老祖宗成人之美的心意。”
萧风浅眉眼间的笑意,慢慢化为悲凉,久久才晦涩一笑,“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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