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易轩将一枚灵石扣在手中,将剩余灵石装入储物袋仍旧藏到床下,起身盘腿坐在床边,右手捏了一个手印,左手扣着那枚灵石,慢慢入静,运转起家传的低阶功法-先天五行气功。相传易家祖上均是五行属性修士,曾出过好几位筑基真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先后陨落并未留下衣钵,连带着家传功法也逐渐残缺,到易轩父亲这一辈只剩下炼气期的功法详解和一本《五行符箓大全》残卷。
运转数个周天后,感受到经脉中隐隐的胀痛,易轩知道吸收灵气已到极致,要花三四天水磨功夫将灵气炼化,便从床榻下来走到窗边,感受着手中灵石仍残留的大半灵力,自嘲道:“这五行杂灵根还真是废物,一次连半块灵石的灵力都吸收不了,半月前进入先天三层后,修为几乎都没有任何增长,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机会进入练气……”
嘴上说完泄气之言,易轩走回前面店面,从桌上取回剩余的二张空白符纸和白毫符笔、放置朱砂的木盒等物开始制作符箓。易轩右手拿起白毫符笔,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灵石运到右手食指缓缓注入符笔,眼见着白毫符笔一点点开始发出柔和的白色灵光,紧接着用符笔在盒中沾起些许朱砂,聚精会神的盯着空白符纸,脑中浮现出熟悉的五行符箓笔画,开始一笔一划的在符纸上刻划起来。少年清秀的脸庞上还透着几分青涩,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手下笔走龙蛇,将脑中的水箭符印记一分不差的稳稳落在符纸上,最后一笔完成后,一片蓝色灵光闪过,一张低阶水箭符成了。
由于连日雨水,房间里也有淡淡的水汽,易轩接连二张低阶水箭符均宣告成功。虽说灵力仍有大半,但因空白符纸已经告罄,无法继续制符, 易轩将所有物品收好,拉开竹床上的被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易轩早早起来,准备去置办一些符纸、朱砂,带着装有灵石的储物袋,反手将店门关闭,悠哉悠哉的朝县城东边永宁门外的散修集市走去。说起这散修集市,其实就是南来北往的穷苦散修不忍被大商铺盘剥,自发的城门口组织的地摊,一来二去竟形成了集市,在远近小有一些名气。
集市内无人管理协调,都是散修们各自摆摊,到处是乱糟糟吵闹闹的一片,与千品坊、百宝阁内典雅有致的陈设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集市中龙蛇混杂,既有可能因散修们见识不广,出售的稀有物件被人捡漏,也有可能少数心怀鬼胎的修士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不过易轩只是来买些空白符纸,这个买卖赚头不多兼之制作过程繁琐,只有一些散修凭着技艺专职制作贩卖,倒也不虞买到假货次品。来到集市之中,虽说只是买点空白符纸,但易轩还是饶有兴趣的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驻足观看,耳边也是乱哄哄的叫卖声。
“这位客官,你看看这件分水冰棱刺如何?灵力十足,只卖二十块灵石……”
“小哥小哥,看你就是修真新晋,这二瓶益元丹正好适合先天期服用,保管你晋级,原价五十块灵石,看小哥你有缘,只要四十九块灵石好了……”
“祖传功法,八识归元功,一直可以修炼到筑基期的功法,要不是小的手头吃紧,绝不会拿出来变卖,真是愧对先祖啊……”一个长着又浓又长的褐色小胡子修士手里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古卷就往易轩手里塞,好在易轩反应及时,向边上跳开躲了过去。
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易轩终于来到集市角落里平日里购买符纸的商家。这个商家是一位老者,长方形的脸上干巴巴的面庞,手指上因长期接触制作符纸的黄玲草被浸染成淡淡的黄褐色,一条红色的长型木桌上码着十几叠符纸,符纸微微泛黄,边角裁切的整整齐齐,每十张用一根制作符纸的黄玲草捆扎好。
还没等易轩开口,老者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问道:“易小哥,符纸又用完了啊?你别嫌我啰嗦,这制符之术不是寻常人可以修行的,即要有名师指点还要有海量灵石消耗才能培养的出来。你看那玉笥书院这么大的门派,说起制符师也才不过寥寥数人?你个小哥,别把家底给败光了哟……”
易轩连忙打断老者言语,说道:“我说严老伯,你别担心了,小子我心里有数;”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二枚灵石递给严姓老人,继续说道:“严老伯,你看,我这不是还有灵石买符纸吗,如果真是揭不开锅了,我跟您老学习做符纸也可以谋生,还请严老伯照顾照顾!”说完,顺手从摊位上抓起两摞符纸送入储物袋,转身便走。严姓老人望着易轩的背影,嘴里犹自喃喃:“真是年轻人啊,不知天高地厚……”
买完符纸,易轩便准备出了集市到督院街正中的百宝阁再去买些上品朱砂。刚刚走到集市门口,就看到周围的散修三五成群的往集市中间涌去,有人嘴里还念叨着:“去看看啊,有先天大圆满前辈变卖物品筹钱参加下月初的千品坊月卖大会,准备买仙缘散冲击练气啦……”
易轩本是少年心性,听到有如此热闹,立时停住脚步,跟随人群来到集市中间,找到一个高处站定,定睛望去:只见人群自行围成一个圆环,中间地上铺着一张兽皮,上面零零落落堆了不少东西。一个方脸宽额,浓眉大眼的汉子坐在兽皮一侧,紫铜的脸膛有棱有角,仿佛石雕一般,粗犷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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