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谦将这封书信写完,装于信封之中,将木案之上的烛台倾斜,用烛油将信口封好,“来人。”
乐文谦轻唤一语,将方才退至帐外的侍卫唤入。
“将军。”侍卫入帐,俯身行礼。
“将黄将军请来。”乐文谦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额头,今日酒意正浓,本想借着此次张文远破例命军中可饮酒的契机,趁着张文远有些醉意,借机前来询问张文远对于归顺曹子桓麾下之事有没有转机,却不曾想撞了一鼻子灰。
不过此次却并不像上次一样,稍稍有了些许转机,便是令乐文谦知道张文远所秉承的是明哲保身,而不是急功近利选择投靠他主。
“将军。”名为黄将军的偏将入到乐文谦帐内,俯身行礼。
乐文谦对着黄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其靠至自己木案之前,黄将军快步上前,问道:“将军命我前来何事。”
“并无要紧之事,只是希望你为我跑一趟腿。”乐文谦道。
“将军但言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或许只有听到是这等无关紧要之事才会流露出这般神色。
“你将这封书信,送到邺城曹子桓公子手中,务必要亲手交给曹子桓公子,说是合肥城中发回的急报。”乐文谦嘱咐道。
“遵命。”黄将军有些迫不及待,言罢便要行礼而去。
“你等会,还有,你即可动身,星夜兼程,此事务必要保密,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乐文谦再次叮嘱道。
黄将军闻言笑道,“一定,一定,将军请放心便是,我也不是第一次为将军做事了,之前也不都是办的妥妥当当的。”
乐文谦颔首应允,“快去吧。”
乐文谦不知黄将军为何每次为自己去邺城送信都是迫不及待,只当是此人热忱而已,殊不知每次黄将军入到邺城之中曹子桓都是百般盛情款待于他,这才使得黄将军每日都盼着为乐文谦去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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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既过,黄将军入到邺城境内,此番早已是轻车熟路,黄将军做梦都想快些来到邺城之中曹子桓的府上,闭着眼都可寻到曹子桓府上。
“奉张将军之命,来邺城有要事。”每次黄将军都是扯着张文远的虎皮当大旗,毕竟曹子桓处事小心谨慎至极,凡事都想有后路,一旦此事东窗事发,也会令张文远同曹子桓捆绑在一起,这样即便是张文远极力与自己撇清关系都不曾有人会相信。
“将军快些入城。”守城的城门校尉看过黄将军所给予的手谕,确认无误后不敢怠慢,将黄将军请入城内。
黄将军入到城中,寻到一处客栈,将马匹与周身铠甲暂存于此,乔装打扮后,便向曹子桓府上行去,毕竟乐文谦告知自己此行决不可张扬,黄将军谨遵乐文谦的嘱咐。
三声轻叩,木门清脆。
府门洞开,兵甲着身的侍卫透过府门的缝隙问道:“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大公子请来为他舒缓筋络的医者。”黄将军满面笑意,附声说道。
侍卫上下打量一下黄将军,见其衣着朴陋,随身也并无药箱之流,侍卫立生不悦之色,“快走快走,大公子怎么会请你这种人。”
侍卫言罢便开始动手哄撵黄将军,黄将军见状急忙用力撑住身子,不肯离去,“兄台,兄台,别,你还是去向大公子确认一下为好,毕竟昨日真的有人去请了小人,让小人来此为大公子疏通脖颈的经络,若是真的延误了大公子的治疗,届时责罚小人事小,若是连累了兄台。”
黄将军言语未尽,定定的看向哄撵自己的侍卫。
“大哥,还是我去通秉一下为好,如若大公子真的没有请此人前来,届时再撵走他也不迟。”旁侧另外一位侍卫闻言附和道,虽说他也并不想多生事端,但是一旦延误也是自己担待不起的。
“好吧,快去。”哄撵黄将军的侍卫闻言将手松开,“你。”信手指向了黄将军,“在这里好生待着。”
“是,是。”黄将军满面堆笑,附和而语。
片刻过后,方才负责通秉的侍卫推开府门而出,“大哥,大公子说此人确实是他请来的。”
“跟着进来吧。”
“好,谢谢二位兄台。”
黄将军随一人指引来到旁院书房之中,侍卫推门而入,侍卫见曹子桓正倚靠于书椅之上,不知翻看着什么书,侍卫轻声询问道:“公子,人带来了。”
“下去吧。”曹子桓摆手示意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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