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在玉梨院又待上了几日,如今身体也逐渐转好,她今日精气神还算不错,于是让青鱼蓝雏等人下去把库房的物品清理出来过目。
蓝雏如今知道自己已经不太受宠了,索性也不怎么装了,白日里也只有少数时间才来伺候沈梨。
她仗着沈梨现在禁足,肯定是找不到告状的,再加上沈老爷和夫人这么厌恶她,她能向哪儿告状去?
沈梨早就将她的心思摸得明明白白的,但沈梨并没有戳破,这十几日反而是由着蓝雏去了。
毕竟一个背主弃义的人时不时就在面前刷存在感,任谁心里也会堵得慌。
那群乱匪如今已经被京兆尹全部抓获,审问结果与作案细节全部对上,如今人已经被压进大理寺牢房择日问斩,而案件也承交给了刑部,京郊乱匪一事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沈梨目前虽不知道沈家究竟是站了哪个皇子的队伍,但她知道,沈家能保持几十年不倒台,一直都是忠心辅佐圣上的功劳。
而如今沈家破天荒的站了队,日后就再也免不了有风雨飘摇的时候,毕竟这已经就是迈入了搭上性命身家的一场豪赌盛宴。
沈家表面上的风波似是解决,青鱼却跟沈梨偶然说起:前两日瞧见一眼沈老爷,似乎是精神气不太好,人也在几天的功夫内就苍老了不少。
对此沈梨毫不在意,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不代表她会对什么人都能产生怜悯。
沈梨深知自己的仇恨还未报,但如今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现在必须快些在沈家站稳脚跟才行。
她现在在沈家的处境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就连与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也对她分外失望。
毕竟她从五年前生母逝世后,又以极快的时间适应了如今这个后母,而这位后母又对她灌输了不少误人子弟的东西。
如今下来,堂堂一个尚书嫡女,除了有几分姿色和分外天真外竟没有一处优点了。
正想到此时,赤练已经轻车熟路从院门外大步走来,她穿着与别的侍女并不一样,红衣飒爽,永远都是眼前一亮。
见沈梨正在院内梨树下看着院内众人从库房搬出各种奇珍异宝,手里拿着账本正在仔细观看。
见到赤练终于过来,沈梨这才放下账本朝她微微一笑。
赤练恭敬地行了一礼,这十几日下来,赤练也对沈府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有所耳闻,如今对沈梨更是敬佩不已。
沈梨连忙让她起身,如今的沈梨只着了碧色长裙,挽了个简单螺髻。显得相得益彰,竟没有以前一丝一毫浮夸的影子。
见沈梨身边并无其他人,赤练于是开门见山说道:“三小姐让我查的确实出了点问题,都是奴婢大意,此药小姐恐怕是要立马停了才行。”
见她面色严峻,沈梨心中一凉。
沈梨本打算看在她侍奉了五年的情况下留蓝雏一命,可惜这人冥顽不宁又蠢不自知,如今竟是真的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先说什么问题吧。”沈梨再也无心看账本,反而拿着账本一角轻轻敲击着石桌。
赤练抬眼飞快看了眼沈梨,见她脸色如常,似乎对这件事已经早有猜测。
“三小姐让人拿过来的药渣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药里被有心之人掺了白芷粉,白芷粉末不会在药渣里显现,但其余药渣上却吸收了它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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