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云远,振作一点,一切有我呢!”卿画抚住他的双肩,想让他正视自己。
沐云远猛地抱住头,仿佛被触动了心底某个黑暗角落,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他神情近乎发狂,最后又再次昏了过去。
“云远!”
听到卿画的喊声,若怜安在这时走了进来,为沐云远再次把了脉之后,便拉着她退了出去。
若怜安意识到自己失礼,很快便将女子的手松开。
“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你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卿画眼底失落不已,她蹲下身摆弄着院中的一棵青草。
“到底是谁害他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我听你方才叫他云远,难道,他便是当朝尚书令之子,沐云远?那你会不会就是……”
若怜安曾在父母家中时,听说过沐云远的名号,而沐云远早已跟随五皇女发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五皇女凰卿画?
“他正是沐云远。”
卿画转头道:“实不相瞒,我如今落难,不愿被太多人知晓身份,所以……”
若怜安为人治病,从不过问对方是权贵或是平民,只要他愿意救,是何身份皆是不重要的。
世上传闻五皇女薄情寡义,狼子野心,现在正主在他面前,他倒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就凭她对夫郎这份真心,便也胜过多少人了。
“我明白,你的身份我自会替你保密,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当年的沐家曾助女帝登上大位,叛变之时,破釜沉舟,举全家上下之力,以儿女为质子,沐云远算是政治斗争中一枚毫不起眼的棋子,其中波折,非三言两语便可理清。”
“他如今的状态,怕是有苦难言,一切还需费些功夫才是。”
天璃国的女帝,也就是原主的那位母皇,只是前朝的一位异姓亲王,其帝位是韬光养晦之后篡位夺得。
二十年前的兵变,使得多少人流离失所,失去亲人,沐家为扶持新帝登基,更是除掉了前朝极多的骨干忠良,才有了今日稳坐如山的地位。
沐云远定是在这场斗争中被人利用,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卿画望向二楼房间的天窗,只愿沐云远能安稳度日。
“若公子大恩,我无以为报,我夫郎还得有劳若公子照拂。”
若怜安轻轻一笑道:
“无妨,只要姑娘银两给够。”
差点忘了,诊金还没给呢。
人家虽然悲天悯人,可也要生活的,更何况沐云远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花钱怎么行。
卿画掏了掏腰包,问:“多少?”
若怜安:“加上住宿和药膳费用,暂时给十两银子即可。”
十……十两?
卿画拿出五两银子,放到若怜安白皙的手掌上。
“这个,不好意思啊,我只有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我去凑一凑再给你。”
若怜安将银子拿好,从布袋李拿出一瓶药丸来。
“方才我说的是药膳,而这药丸的钱,还需五两才够。”
“……”
卿画脸上堆着苦笑,转头喊了一句:“系统快借我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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