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伸手抓到了身后人的脖子,才将手指尖嵌进了皮肉里,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味,她仰着脸想要瞧个究竟,鼻尖就触到了正好低着头的陆青衣。
鹿燃歌赶紧松了手,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他听到她急促的喘气声,回味着刚刚唇间的软糯,情不自禁地笑了。
“青衣…这是哪里?”鹿燃歌气声问道。
“是座盲人村,刚刚你照到的那个长者,额间熨皱的标记来自于竺族。”
“那……”
鹿燃歌刚想问些什么,陆青衣便又捂住了她的嘴。
她本想挣扎开来,却感觉到了从身边忽然吹来的阵阵阴风,这明媚的晚春哪来的如此阴冷,根本是有人作祟。
果然,她借着祁连玉镯的微光,看到了刚刚坐在土屋门口的老者站起了身,她分不清它是男是女,只能看到蓬乱长发和那极其不合身的白袍。
那人向这边走来,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飘,它越来越近,直到它从两人身旁路过时,她才发现它站起来只有半人高!
见她恐惧地紧拽着他的衣领,他用手轻抚了她的背。
“看来这群竺族不仅瞎,而且还聋。”陆青衣松开了燃歌,他忽然觉得周围有些过分的安静,那马车里的苏琴竟然毫无声息,“但不能让他们碰到你,他们鼻子很灵,刚刚应该是闻到你我身上的味道了。”
“那为何从我们身旁走过?”
“马渊带着我们的香囊撒了一路,我想他现在应该被竺族人包围了。”
“包围?他会怎么样?”
陆青衣微拧着眉,他瞧了眼马车,又看向了竺族人走去的方向:“会拿他祭天,剖开身体,掏空后塞满枯莲,搁在悬崖上暴晒七七四十九天。”
“不要!”鹿燃歌拽紧了陆青衣的双臂,“青衣,我们救救马渊!”
陆青衣笑了,他用手抚了抚她的头:“我会的。”
鹿燃歌不知道的是,陆青衣与竺族人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第四次穿越的时候,金芷鸢刚用完刑,朝廷文统派的暗阁便雇来了江湖上的高手追杀他与鹿燃歌,他一路带着她逃到了蜀郡,还差一百里就要到达白马羌时,一行人马就被半路杀出来的黑衣人宰了个干净。
陆青衣那时几近绝望,为首的蒙面白衣人却放了他们,后来,陆青衣还是骑着白泽带着鹿燃歌欲往长安面圣。
他先把鹿燃歌送去白马羌安顿好,然后找了个曾经救过的西域女子姚乐儿,让她冒充了鹿燃歌。
两人一马踏上了征程,却在当夜遇到了附近的竺族,姚乐儿慌乱之下,带着陆青衣死于非命。
陆青衣深吸了口气,这次,他依然不会让鹿燃歌受到半点伤害,即使自己会再次死亡。
他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马渊只剩下半个时辰的时间了,他想拿苏琴去换马渊,这是他在看到竺族后第一时间就产生的想法,苏琴代替金芷鸢再死一次,且死于意外,鹿燃歌便不会再因她而受难了。
“燃歌,你要紧跟着我,竺族是走火入魔后半人不鬼的信教徒,他们之所以这么矮小,是在邪教作法时受到了毒液的浸泡萎缩所致,他们现在的祭祀仪式是死前仅剩的意识,一旦触碰到他们,我们也就完了。”
“那…那该怎么办…”
陆青衣环视着周围,星光之下,四周村屋密集,路边沉睡的竺族人被浓郁的花香所吸引,都朝着马渊的方向走去,马车旁的护卫在原地活动着。
他扶着鹿燃歌的肩膀:“我有法子,你去把阿姊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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