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白贤王府在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中,迎来了今日的访客。
这太阳的下沿才刚与地平线重叠,就有访客扰人清梦,鹿燃歌不高兴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容夕。
容夕打着哈欠慢慢起了身,他推了推她的肩:“应是来找你的,快去迎吧。”
她斗气地踢开了丝棉被,撅着嘴睁开了微红的双眼,捏着拳,朝他背上乱捶一通:“夜夜毒发已是折磨,有人来你去便是,为何坚持唤我!”
他扶了扶额,虽说早已习惯了她的起床气,一顿乱捶也不痛,但他岂能容下她这般无礼?
他猛地回身单手擒住她的双手,扣在了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随后,那只掐着脖颈的手缓缓下挪:“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强迫你?”
她一下子醒了觉,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她微颤的嘴角,忽然感觉有一股力量让他迷了心神,体内此时似有燎原烈火,却又无从燃烧。
他似是被她惑乱了。
他甩了甩头,松开了她。
难道刚刚那就是妖女的法力?竟能让我迷了心智?他心想。
她见他放了她,又看着他步履匆忙地出了寝房,她提在心口的那股气,总算是舒了下来。
“莫名其妙。”她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嘟囔着。
这大清早来扰民的,自然是米豆。
米豆为了见主人,前一宿激动地夜不能寐,光是那八两新茶,就让她在夜里包了又包,瞧了又瞧。
鹿燃歌原本被香菱搀到内厅时还在烦躁,但一看到米豆抱着礼物飞奔而来,笑嘻嘻地说这是陆青衣从荆州派人捎来的新茶时,便眉笑颜开。
她看着米豆坐在那滔滔不绝,一副还没长大的样子,心中生起了一丝艳羡,米豆还时不时的不忘提起现在的主人:
“陆先生自从身体痊愈后,轻功还好了不少,以前只是飞檐走壁的,现在我看他都能在重楼的翼角上蜻蜓点水了!”
听到这里,鹿燃歌不禁心里暗喜,她所做的一切总算没有白费,他还安好,听起来甚至比以往健硕更甚。
“哎呀!玄祖带着七八十家眷在城外做了隐士,每天五花八门的各种人前去求助或者算命,原本这些人还要找我家陆先生的!但先生谦虚,给他们直接引荐玄祖!”
鹿燃歌听到这里又笑出了声,她知道陆青衣是想图个清净,他不是爱名利之人。
“夫人…你可是错过好多了,前两日玄祖面圣,那动静震撼了整个长安!花车一出现,整个夜空都被点明了!那时我就在想,玄祖是不是把星辰摘下来又拋上天了!”
香菱听面前这小丫头喋喋不休的,还提起夫人以往恋人,便有些不快:“有什么了不起的,九王爷今日就要献丹面圣!我看那玄祖故弄玄虚,顶多算个杂耍班子!”
“你!”米豆刚要起身与香菱较量,鹿燃歌便按下了她摇了摇头,她才撅着嘴又老老实实地做了回去。
这时,王府的管家带着丫鬟奉上了华服,鹿燃歌一脸不解:“这时何意?”
只见那管家鞠着腰,慢慢道:“今日是王爷献丹面圣的日子,皇后娘娘特地在长乐宫宴请宾客,王爷特地吩咐老真,要盯着丫鬟们给夫人好好梳妆打扮。”
鹿燃歌点了点头,笑了笑:“嗯,许叔您先去准备吧,我随后就来。”
待众人退下后,她起了身,走到了米豆面前,米豆依然嘟着嘴,但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她抚了抚米豆的头,忽然觉得米豆像是自己的妹妹。
以往都是陆青衣和姐兄如此抚她的。
她深吸了口气,今日能听闻关于他的点滴已是满足,但容夕这人占有欲极强,又心狠手辣,她便拍了拍米豆的背:“乖,回去吧。”
“夫人,您不再加一句要米豆以后常来吗?”米豆一边推搡着正把自己往外赶的香菱,一边嚷嚷着。
“夫人现在要急着进宫,哪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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