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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衣跃上了白泽的背时,忽然觉得白泽的前腿背上的关节,有点凸硬,他伸手上前按了按,那胯下的马儿不仅没有疼出驴叫,反而跑得越发欢了。
他没有告诉过苏琴的是,每当他穿越到新的朝代后,这匹神马都能出现在他的身边,并且脸上一副机灵相地瞧着他,似是个马精。
这马儿也非同常马,即使是长安城内几匹有名的西域天马,也是要吃马饲料的,这马怪里怪气,喜爱食花,从前第一次穿越时,它的身躯还没有如此强壮,那时他正好掉落在了蜀郡的真武山脚下,它一边驮着他,一边沿路食花,食着食着,吃到了那彼岸花时,便中了毒。
那一世是他穿越的第一世,他光花时间给马找郎中了,好不容易找到,连人带马又遇到了山匪追杀,一不小心,他掉下了山崖,坠落时掉在了一颗山壁的歪脖子树上,粗枝插入了他的胸膛。
那第一世,他是在剧烈的疼痛与窒息中,看着崖下白泽零落的尸体,和远方赤红的落日去死的,未曾想到,这一死,竟穿过车马轮,又来到了第二世。
想到这里,陆青衣拍了拍那马脖子:“白泽,自初遇起,你我也算是过命之交了。”
只见那白泽扬起了前蹄,欢快地前后颠簸了几步,表示同意。
“你说,容夕能保护好她么?”
白泽摇晃着脑袋,抬着蹄跑起了小碎步,驮着陆青衣就朝那能到渭水以北的奈安桥跑去。
“莫要调皮,我不会去找她,”他拉扯着缰绳,白泽不得不调了个头,他黯然神伤,“以往我试过二十来次,她终是要嫁给他的,唯独一次她从了我,却……有的事情,是命中注定。”
此时,白泽似乎不高兴了,它开始使劲摇摆着身子,试图将陆青衣晃下来,陆青衣趴在了它的脖子上死死环住了它:“你若是再皮,我今晚就去下一世,下一世就把你这小马驹炖了。”
这下,马儿不敢造次了,倒是把他驮到了河边,四足跪了下来歇息。
“生气了?”陆青衣摇了摇头,拍了拍马脑袋,他下了马,坐到了石滩上,那白泽还是偷偷地匍匐前进来到了他的身边,马屁股贴着他,马嘴里吐出舌头玩弄着河边的小草。
他忽然闻到了一阵花香,环视四周,竟是那河边生长着的水仙,这临近七月哪来的水仙?他伏着身子正要去摘,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株与水仙极像的花,便坐了回去。
“初次见到她时,她被葬于在冰墙之中,墓室里却散发着水仙花香,黄金甚是庸俗,碧玉又过于古朴,那白银与她相称,似仙。”陆青衣望着那靛蓝的河水发着呆,他自言自语时,一边的白泽挪了挪腚,嫌弃地想要离他远一些,趁陆青衣一个不注意,只见白泽将那河边的小花吃了进去。
同一时刻,长安以东两百里弘农郡,眭阳镇。
行军两日,容夕将六万八千大军在此处扎营休整。
副将符曦略有不满,之前在长安朝内群臣统一过行军路线与时间,应是从并州直接北上,但这容夕却不同常人,往东白白走了两日。
符曦无法调动全军,那皇帝容云霆谁也不信任,将符曦手中的四万符家军留在了长安,眼下这六万军队中军心散乱,容夕一个练方术的王爷,给他面子的将士能有一半已是幸事。
符将军急,如今已拖延两日,明日再往北兴许还是来得及,但他见那容夕在军营里请来了当地歌姬舞姬,准那将士们花天酒地,任他如何劝说容夕都无用。
他心急之下只好从帐篷里抓来了正蜷在榻上睡觉的鹿燃歌,用以刀颈相对,他以为挟持了王爷夫人,白贤王就能立即往北出兵了。
“符将军是看上了我娘子?”容夕虽从不沾酒,却眼神迷离,他坐在龙虎椅上,眯着眼邪笑着望着那义愤填膺的符曦。
“白贤王,你若再是放纵将士浪费军饷,符曦唯有一刀下去,夺你所爱了。”
容夕笑了,他瞧了眼那毫不反抗的鹿燃歌,觉得她无用到了极点,于是摆了摆手:“符将军若是喜爱,带她回帐便是,反正这女子总要有所作为,用尽其用也是不错。”
军营里顿时一阵哄笑,甚至有将士诋毁这王爷夫人往后可是“万人骑”了。
容夕嘴角掠过了一丝不悦,斜眼瞟了那已醉地不成样子的将士一眼。
符曦憋着胸口一股闷气,瞧了眼表情淡漠、脚上还戴着铜铃的鹿燃歌,他长吁口气,松手将她放了开。
他将刀指向了那坐在龙虎椅上威风凌凌的容夕:“你他娘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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