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马背上折腾着想要下来,但那矮马也不停,直冲冲的往前。
眼看着矮马要撞到那高大的天马时,陆青衣一个飞身从马车内出了来,骑在了那被惊扰之马的马背上,缰绳一勒,前蹄一台,将那米豆和矮马躲了开。
“赵一。”陆青衣朝那不远处的壮硕男子喊了声。
“诺!”
只见赵一提臂抬腿,一阵旋风跑,将山路扫出了一道黄烟,没过一会便追上了那米豆和矮马,他一把将矮马上的米豆拦了下来,扛在了肩上。
“诶诶,你这跟踪狂,放开我!快放开我!”米豆一边挣扎,一边锤着赵一厚实的背,大喊大叫。
赵一不言不语,稳当地将米豆送回了陆青衣的面前,单膝跪地作揖:“主子,昨个夜里确实有黑衣人在这野蛮丫头旁逗留过。”
陆青衣垂着眼看着那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米豆,淡然:“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米豆一听,搞半天主子追到这里是为了调查事情,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主子派这赵一来是保护奴的,原来是为了钓鱼啊。”
“胡说!”赵一起了身,一脸愤怒,“你这野蛮的奴婢,主子派我保护你不假,但主子的马车是次日出发的,刚刚才到这里!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良心才被狗吃了!你看到我被关在兽笼一天一夜,为啥不给我送点吃食?!”米豆也站起身,与赵一争吵起来。
陆青衣深吸口气,心里叹着,这奴婢,果真是被鹿燃歌惯坏了,但爱屋及乌,她所珍惜之人,他必会好生照料,他心甘情愿。
他被吵的有些烦心,便飞身回到了马车上,刚要掀帘入内,却被身后的米豆叫了住。
“先生!昨夜那黑衣人与您十分相似!无论身形还是面孔!要不是他皮肤在月光下没有跟您一样白的发亮嫩的跟豆腐似的,奴就真以为他是您了!他皮肤跟小麦一样!眉宇间甚是深沉!”
陆青衣听着这形容觉着莫名怪异,但基本确定了黑衣人的特征,便没有再搭理米豆,入了马车。
米豆见主子不语,以为主子默认要带自己回长安了,便屁颠屁颠地去爬马车,才刚扒上那车辕,她就被赵一一把拎了下来。
“主子这次亲自来,是心里怕你旧主有事,但我已跟主子禀报过,白贤王夫妇恩爱,他便放了心,”赵一一把将娇小的米豆拎到了车夫找回的矮马旁,“你得继续留在这里,留在白虎军中。”
“我不信陆先生会如此待我!陆先生!陆先生!我是小姐最疼的丫鬟啊!”
“野蛮奴婢你消停会,你再不出发,就追不上你家小姐了,长安城竹苑没你一样转的顺溜!”
“你才是野蛮奴婢!本姑娘叫米豆!”
米豆想要掀开赵一的手,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大力挣扎,都无用,赵一一把将她放回了那矮马背上,给她用缰绳拴好了一只手,便轻轻拍了下矮马屁,只见那矮马又一溜烟儿地驮着米豆朝来时的方向奔了回去。
陆青衣透过那纱帘,望着米豆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涩。
他确是答应过苏琴去寻那颗袖扣的来历,但这一路赶来,追根究底,都是为能见鹿燃歌一面。
他想过从这谬神镇起,便孤身去探白虎营,但赵一早已将鹿燃歌与容夕在清潭所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他,他内心再三纠结,为了使她名声清白,便强忍着不去见她,哪怕他早已想到了两全的光明正大的法子。
“我看那王爷夫人跟白贤王之间恩爱的很!眭阳野外清潭的那个事,我看的那些禁话本里都没有如此刺激!主子,您叫我去跟踪他们是为甚?您要写言情话本呐?”赵一憨厚地跟陆青衣汇报时,说的绘声绘色,而那时的陆青衣,心都被痛到撕碎了。
他带着家丁来到了那谬神山下的小镇,站在那栈道旁,但他不知,他所站的脚下,是她前日里欲轻生的地方。
他遥望着远处蜿蜒山路中的行军,隐隐约约中,那队伍中央马车的前头,有一缕炎赤忽隐忽现,他捏紧了拳,忆起了那日在白贤王府吟语阁内看到的鹿燃歌,她打扮成大漠舞姬的样子,让他心中涩痛难忍。
他拿来苏琴给他制的望远镜,一看那隐约的炎赤竟是太阳的反光,便心中舒了口气,他见那容夕骑着樱环在那玄色的马车后,她应是在那马车内休息,便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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