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冬冬、方晓楚与大家告别,坐着缆车下山。
他们是最后一对山缆车的人,最前端坐着李璇和王晓爽。
对于姨奶方晓楚了解不多,就知道她是个军官夫人,军官叫啥她也不记得,因为自己还没出生时,军官就牺牲了,国家对烈士家属非常关爱,姨奶家很富裕,姨奶一直没嫁人,就一个人生活。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方晓楚沉浸在悲伤中。
回到家内,方晓楚像照顾孩子一样,将冬冬安排好。
“冬冬,姐姐要走两天,你自己在家应该没事,冰箱里有吃的,而且你的同学们会来照看你。”
方晓楚对着冬冬说。
冬冬十分感动,他懂方晓楚失去亲人的悲哀。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冬冬说。
“不行,太远了,带着你麻烦。”
“姐姐,我也不用你背着、扛着,我自己能走,冬冬乖点一直跟着你就行呗。”
冬冬解释道。
方晓楚愣愣的看着冬冬。
她突然觉得冬冬大了,好像是个“大人”,此时,方晓楚真需要个肩膀靠靠,她感到自己有些疲惫。
主要是悲伤、心情不好。带上冬冬?他自己在家真不放心,万一……
“好吧,冬冬,姐带你去,不过,你要听话。”
方晓楚凝视着冬冬说。
“耶!好姐姐!”
冬冬高兴的说。
姨妈搬到外市已经有几年了,主要是身体原因,是方晓楚妈妈给她买的房子,房子离海边很近,当时姨妈咳嗦的厉害,海边环境好对肺部有利,所以把姨妈送到海边疗养。
冬冬和方晓楚出现在海滨城市。
海滨城市确实不一样,因为离海近的缘故,地面潮湿,加上环卫工人的努力,街道很干净且没灰尘。
走再远,鞋子也不会有灰尘,这就是海滨城市的优势。
两人上了一辆大巴,并排坐好向目的地驶去……
街道两旁遍布绿植和鲜花,像个大花园,空气清新。
方晓楚没心思观赏街道风景,她为失去姨妈而难过。眼泪时不时在眼眶打转。
冬冬伤势已经痊愈,自己属于“重生”。
他在想方晓楚对自己很好,假如不告诉她真相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冬冬本想在隐瞒一段时间,但……看到方晓楚的难过他于心不忍。
“晓楚!”
冬冬说道。
方晓楚没有理会,还在悲伤中……
“晓楚!”
冬冬再一次说。
方晓楚还是没有理会。
“方晓楚!”
冬冬声音稍微大些。
方晓楚一愣,她擦下眼泪看着冬冬。
“晓楚,对不起!”
方晓楚盯着冬冬。
“上山时,我撞到树后,我……已经恢复记忆……”
“你在说什么?”
“我,我好了,我正常人了。”
方雄楚看着冬冬,她的眼泪再次落下,这是激动的泪水,眼泪在“悲喜交加”中轮换。
“太好了,太……好了。”
方晓楚嘴唇颤抖的说。
冬冬慢慢握住方晓楚的手。
方晓楚的手一抖,最后还是听话的待在一双大手里。
“谢谢,谢谢你,照顾我。”
冬冬有些激动的说。
“呵!过去了,真好,你恢复健康了。”
方晓楚含泪说。
“是呀,得回你和同学们的照料。”
冬冬感激的说。
“都是应该的,谁遇见都会这样,毕竟是朋友吗。”
“是呀,我冬冬这辈子遇见的都是好人,感谢老天使咱们相识。”
“我的手有些疼。”
方晓楚突然说道。
冬冬一惊,发现自己还在死死攥着方晓楚的手,他赶紧撒开。
两人都沉默不语。
这种场合两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晓楚是悲哀和高兴参半。
冬冬则想为方晓楚分忧。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做,只有沉默吧。
车已经到了终点,两人下车。
“能问句姨妈是怎么走的吗?”
方晓楚一愣,转向悲哀。
“听妈妈说是得病医治无效。”
“哦,这样啊,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冬冬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这么说以表达对方晓楚的安慰。
虽然一句话,但方晓楚感到很温暖,毕竟旁边有个人陪伴。
“姨妈八十多了,也算喜丧,我只是可怜姨妈,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方晓楚含着眼泪说。
“是啊,姨妈不容易。”
冬冬说。
两人走了一会,来到了姨妈家。
妈妈没叫方晓楚去殡仪馆,先到姨妈家里,因为得明早火化和安葬。
姨妈家是个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院内种着蔬菜和果树,两颗果树硕果累累。
很干净的小院。
一个保姆看见来人赶紧出来接见。
“是晓楚吧?”
保姆问道。
“是的,阿姨。”
“快请进,请进!”
阿姨说道。
方晓楚仔细看着姨妈的客厅。
客厅很古朴,木质沙发茶几,白墙白顶,四壁有些字画和姨妈照片,很简单的民房,但看着很干净和温馨。
方晓楚在感受姨妈生前的故居,也是了解下姨妈的普通生活。
这时,方晓楚看见茶几上放本书。
方晓楚一愣,打开一看是音乐书。
“哦,这时姨妈生前看的,我一直没动过,保持原样。”
阿姨看见方晓楚对书的好奇,解释道。
没想到啊,姨妈是个音乐爱好者,真不可思议,八十多岁还对音乐这么执着。
方晓楚很敬佩姨妈。
“你两坐,我去沏茶。”
阿姨说。
“不用劳您,我们随便看看。”
方晓楚说。
正面墙上挂着姨妈生前的巨照,方晓楚仔细端详着,越看心里越难受,就好像姨妈站在眼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冬冬慢慢走了过来,扶住方晓楚。
突然,冬冬看着照片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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