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的司徒离,驾着马一路向西行了大约两个时辰。跑了近半日的路程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虽然一直处在深山密林之中,但毕竟是八月天,难免有些燥热。
司徒离翻身跳下马背,将马儿拉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旁边,自己也蹲下身用手捧起水狠狠地喝了几口,又捧着水轻轻拍打在脸上,手臂上,山涧的水清凉甘甜,瞬间就将周身的燥热击退,只留下一缕清凉。
“啊……”
正准备靠着树休息会,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歇斯底里地喊叫声。
司徒离站起身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一个体型瘦弱的青年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对着身边的花花草草乱砍一气,似乎是要将满心的怨气悉数发泄在那可怜的花草身上。
再看那青年的面容,本来俊帅的脸庞被那愤怒扭曲的不见半分样子,脸上隐约还有些旧伤。
司徒离本不想理会,但因听得那青年的喊声中透着较为浑厚的内力,不免心中生疑,耐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而那男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来了,依旧是疯了一般的对着面前的花草胡乱砍着,而他面前的那一小片花花草草,早已被砍得面目全非,残败不堪。
司徒离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斜着脑袋带着满心的疑问道“你跟这些花花草草有仇么?”
青年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浑身一震,忙转过头来,手中的剑也呈袭击状,指向司徒离,明显是把司徒离当做前来寻衅的仇家。
那青年警觉的审视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眉清目秀,一半头发以一支木簪简单的束在头顶,另一半披在背后,怎样看也不像是那歹人,倒更像是修仙之人。所以本来紧张焦虑的神情便稍稍显得缓和,回道“没有”
司徒离又道“那你为什么要砍它们”
青年愤愤的回话道“我父母被人抓走了”
司徒离当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父母被抓不去急着去寻,却在这里闷着头发泄,有何用处?“父母被抓,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救么,砍了这些花花草草他们就能回来么?”
“可是我修为不如他们,无法救出父母亲。”
说罢,那男子狠狠将手中地剑朝向地面扎去,剑尖直直插入地下足有整个剑身的一半长度,司徒离看着那来回摆动的剑身,心叹“好强的内力”但看刚才那番乱劈乱砍,毫无章法,当下便明白他这内力修为根本不是自己修炼所得,而是被人强行输入所致。
“技不如人,还不好好去练习,难道砍了这些花草就能打过他们了?”
“我……”那青年一张脸涨的通红,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憋在原地。
“救命啊,救命啊”
司徒离二人这边还未说完话,忽闻远处又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
循声望去,只见是四五个男子嬉笑着追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一边跑一边呼救,但是双方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这边的司徒离对那女子到没有过多在意,但却被那女子身后的几个人吸引了目光,那几个男子各个都身着青蓝色长袍。
司徒离心道“这不是华阳派的弟子么?怎得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莫不是那华阳派的老头子年纪大了?管不住了?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华阳派的人呢?”
正琢磨着,忽觉身边一个人影闪过,细看去,竟是刚才那个持剑乱砍乱劈有些癫狂的青年。
“这倒挺有意思,他还挺爱管闲事的”司徒离心里琢磨着,也提起脚步跟了过去。
“哪里跑来的臭小子,敢管本大爷的事,知道本大爷是谁么?”其中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男子对着来人叫嚣着。
只见刚才还气愤难平的青年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昂首挺胸的挡在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前,怒视着那几个人道“看你们身着不俗,该是华阳门下弟子,却怎的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作歹。”
一旁的司徒离听了这话,不免对他又起了疑虑,“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不弱,说话还不俗,竟还认得华阳派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既然认得我们,就莫要乱管闲事,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本大爷的剑可不长眼。”
只见挡在那女子身前的青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狠狠地目视着面前的几人道“你们几人身为华阳派弟子,却在外如此胡作非为,真是丢尽了华阳派的脸。”
“哟哟哟,还挺横,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横还是我的拳头横!”这边华阳派弟子说完话便冲上来与那青年扭打起来,而其他几人只是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
没几下,青年就败在对方手上。
而此时的司徒离却露出一丝诡笑,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看那人的一招一式确是华阳派弟子无疑了,真想不到如今的华阳派竟出了这等败类!看来余天翊那老头子真的是不中用喽,司徒离这样想着。
只见那华阳派弟子只三两下就将那人打倒在地,动弹不得。被欺负的少女见状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不要再打了。而其他人则恍若未闻,只是看着他们哈哈大笑。
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华阳弟子的拳头即将打在青年脸上的时候,一颗花生大小的石子正从司徒离右手两指间弹射出去,正正地砸在那人太阳穴上。虽只是个小石子,但飞出去的力道可不小,生生将那人打翻在地。
但见那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半边脸,狠狠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司徒离,却明显失了刚才的那股子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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