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逃离危险后,毛少峰决定当晚就去乡下避避风头。他让毛少华和他一起走,但是毛少华不愿马上离开,他还想再见谢圣婴最后一面。毛少峰拗不过弟弟,只好先行离开,让毛少华随后去乡下找他。
毛少华一个人回到家,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他心里一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他打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巡警。几名巡警二话不说,就把毛少华逮捕了起来。
毛少华万万没有想到,巡警这么快就能找到他家里来。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呢?压根儿没人看见我呀!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叫他伤透了脑筋,但就是想不到答案。
从家里到警卫部这一路上的遭遇,毛少华是永远忘不了的。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天空布满了乌云。巡警们推搡他,从背后或两侧对他不停地拳打脚踢,毫不留情。毛少华忍着疼痛,昏昏沉沉地木然向前走着。
到了警卫部,毛少华背上又挨了一拳,被推进了一间小黑屋。他整个人撞在墙壁上,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他伸出双手,在漆黑中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一个木板床似的东西,坐了下来。他受尽了折磨和毒打,心情十分沉重。
这一夜,毛少华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一样,任人宰割。肉体的折磨、疲惫、饥饿,以及因困顿无助而发自内心的恐惧,无不加重了他精神上的绝望。
他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心神不宁,累得阖上了眼睛,胳膊和双腿像石块一样沉重,仿佛躺在墓穴里。他心想:这下一切都完了。
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黑暗中闪烁着幽白的光。毛少华倾听着窗外树木的悲戚,每次听见枝叶婆娑的声音,就会悚然一惊。
牢笼里阴冷潮湿,充满刺鼻难闻的气味。毛少华茫然地打量囚室,周围的景物无论清晰亦或模糊,静若止水亦或蠢蠢欲动,都如同无法触摸的鬼影一般时刻紧盯着他、纠缠着他,随时准备吞噬他。
他感到呼吸困难,痛苦不堪,像一个被按在水里的人那样动弹不得。他想挣扎,却沉得更深,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真希望自己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不再醒来,死掉了事。他眼前一片漆黑,内心也是一片黑暗。
在意志的门外游荡的幽灵般的梦魇,将他吞噬了。
几个世纪过去了……黑暗在逐渐退却,黎明姗姗来迟。
囚室里除了毛少华外,还关押着两个人。
一个是大胡子老头。他穿着破长袍,侧身躺在板床上。他是个酿私酒的,因为偷了别人的手表给抓来的。
另一个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长得很结实。他躺在窗子下面的角落里,身上披着件破外套,平稳地打着鼻鼾。
老头起身活动了一会儿,就坐到了毛少华身旁。他把新来的囚犯仔细打量了一番,连珠炮似地问道:“小伙子,你也来坐牢啦?你是为啥给抓来的?不会也是因为偷东西吧?”
毛少华坐起来,看了看这个纠缠不休的老头,低声回答道:“不是。我是为哥哥的事给抓来的。”
“你哥哥怎么啦?”老头非要问出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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