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编了许久,虽然不如那簪子值钱,但也是她一份心意。
月牙热切而期盼的看着苏千玦,如同捧在手中的不是一个不值钱的物件,而是她一颗热忱的心。
苏千玦喉咙酸涩,他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物件,而是问道:“你就不怕我吗?”
他甚至忘了,他的自我称呼都变了。
月牙呼吸一窒,想到那日在客栈与今日看到的血腥场景,脸色又白了几分。
眼珠转动,然后深吸一口气,冲苏千玦笑了:“怕,但是月牙相信,九千岁不会伤害我的。”
……
楼梯下候着的蓝清得了轩辕宫那头的消息,想着要不要上去禀告。
犹豫再三,还是上了二楼,恰好看见自己主子正与那小神医状似亲密的在聊天。
看到蓝清上来了,苏千玦止了话,问道:“何事?”
“宫人禀报,皇上醒了。”
苏千玦挑眉,这,倒是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月牙看着苏千玦嘴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感叹,九千岁对靖国对皇上都无比忠心,如今皇上醒了,他定然欢喜。
正想着,苏千玦摸了摸她的发髻:“神医做的蝉咱家就收下了。你先回宫去,咱家过几日再去瞧你。”
月牙点头,猜他要去那个什么轩辕宫瞧皇帝去了,也不便久留,便自个儿一路下了台阶,朝御司庭外走去。
才走到一楼殿中,就瞧见从一座暗门里,出来了几个小太监。
他们手中抬着担架,里头躺着的,是一个人的模样——只能说是一个人的模样。他身上的皮,像是被什么利器从肉上活活分离了下来。如今只有露着血肉的躯壳。
血水浸湿在担架上,又一滴滴落在地面。
小太监们看到了月牙,眼中满是惊惧,颤巍巍的就要放下担架来给月牙行礼,已经没了最开始的嚣张气焰。
月牙往后退了两步,绕过小太监们,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御司庭。
一路小跑,发髻凌乱。
月牙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在拐角处深吸了几口气,才佯装镇定的进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些医女在熬药,想来那些太医都赶去轩辕宫里了。
越过主殿,往祈安殿而去。
屋中分外安静,估摸着若宁与若安也去轩辕宫中伺候了。
一路跑来也有些疲惫,想着去榻上休憩片刻,才推开门,就见着若宁手中拿着她的玉钗,满脸惊慌的看着她。
柜门大开,里头的衣裳被翻得乱七八糟。
瞧见月牙推门而入,若宁心中一阵忐忑,她将手中的玉钗藏进袖中,佯装镇定:“神医回来了。”
她拿起被翻得七零八落的衣裳,装模作样的叠起来。
起初慌乱紧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甚至有些鄙夷——她翻箱倒柜,竟只找出一支断过的玉钗。到底是乡下来的丫头,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物件都没有。
她是不怕月牙的,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断定月牙是个好欺负的主。
月牙回过神,走到若宁跟前,伸出手来:“还给我。”
语气凌冽,脸上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冷意。
“神医说什么呢?”
若宁摆起一副不知所以的无辜表情,然后越过月牙就要往外走。
月牙拉住若宁的衣裳,再次冷声说道:“我说让你把东西还给我。”
她虽然涉世未深,但经过御司庭一事后,也知道这个若宁心怀叵测。若宁明明知道御司庭非请不得入,却偏偏劝自己去,如今又在宫中行窃……月牙来了怒气,紧紧钳住若宁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你若是不还我,那我就告诉刘太医。”
若宁锁着眉头,用力的将手腕从月牙的手中挣脱。
她冷笑一声,毫无悔意的瞪着月牙:“告诉刘太医?你不过是个乡里来的粗野丫头,怎么会有贵重物品?我看是你盗取了宫中财物,如今贼喊捉贼!”
若宁颠倒黑白的言论让月牙气得身子止不住发颤。
她抿着唇,如同一头发了狂的小兽,一言不发。
若宁只以为她是无话可说,得意一笑,就要出门。
谁料,月牙却突然抓起她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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