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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
张顺深夜召集聆敬阳等十个哨总后,通知他们有重要军事行动。
聆敬阳云里雾里,他不过是刚刚加入大顺军的新兵,运气好稀里糊涂成为一个哨总,在军营就待一天时间,压根儿不熟悉大顺军,就被下令参加今晚战斗。
其他九个哨总有四个是投降明军,其中还有一个是五军营的把总,大顺军直逼京城,他带着部下在城外稍稍抵抗,虽然最后还是投降大顺军,因为投降的晚,还抵抗,被降级使用,成为最低级哨总。
众人抵达以后,张顺冷漠说道:“今晚去杀贼,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以前是大明的兵,陛下收容尔等,是天大仁慈,所以诸位今晚表现,是你们从大明成为大顺的关键,都懂我的意思吗?”
四个明军哨总狂点头,聆敬阳和其他哨总则是默不作声,任由张顺分配任务,张顺开始分配武器,因为大顺军重武器和火器都不足,军中使用三眼铳等武器士兵并不多,炮军更是少之又少,攻入京城以后缴获大量火器,张顺所在的这支部队分到二十只三眼铳,还有一门宝贵的火炮。
二十只三眼铳分给张顺嫡系,聆敬阳等其他七个哨总分到长枪,弓箭和大刀,而唯一一门火炮,因为今晚战斗是秘密进行,使用不方便,也没有人会使用,所以被扔在军营。
众人正在把兵器分下去,突然有人喊道。
都尉到—
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张顺站的笔直,迎接都尉到来,都尉李道威也是大顺军老人,从李自成起兵以来,就跟着南征北战,大顺朝建立以后,被提拔为都尉,在大顺军中属于中级军官。
他比张顺还要阴冷,身边跟着八个亲兵,来到张顺等人面前,冷冷道:“就这些人?”
张顺低着头说道:“都尉,这些人是末将下属十个哨总,都准备妥当,请都尉吩咐。”
“好,就带他们跟着。”
话音刚落,张顺和聆敬阳等人有些迷糊,这是咋回事,怎么只让哨总参加战斗,下面的士兵呢?
原来李道威今晚要执行一个重要任务,人数不要太多,只需要军中骨干,这也是副将军党守素要求,于是李道威今晚带领麾下两个掌旗,十个部总,每个部总十个哨总,还有二十个亲兵一起行动,目标是大明内阁首辅魏德藻等大臣府邸。
这些明臣鼠手两端,被陛下深深厌恶,刘将军认为这些人家中富可敌国,银子数不胜数,又被陛下排斥,与其让他们家中银子躺在地窖里发霉,还不如分给众将士,等银子到手以后,在把这些人全部赶走,免得他们把大明朝那一套带进大顺朝。
李道威挥一挥手,立即就有亲兵带领张顺这支部队离开军营,往目的地前去,其他人马也都在亲兵带领下朝着不同方向前进,张顺这一路人马来到魏德藻府邸,这里早就是门户大开,迎接大顺官员进入。
魏德藻得意洋洋,他以为他口才好,八面玲珑,一定会在大顺朝获得重用,并还深深鄙夷朱由检,认为朱由检不过是一鼠肚鸡肠君王,孙传庭就是很好的下场,带着一群新兵和大顺军作战,被大顺军打得大败,最后死于大顺军围攻之下。
可朱由检竟然以为他诈死,此举寒了多少人的心,于是大顺军东进,再也没有人给他卖命。
魏德藻白天被李自成训斥一顿,仍旧不在意,认为李自成白天骂他一顿,是大明朝惯例,不久后还是会重用他,因为李自成以前是大明官吏,这些做法早就是滚瓜烂熟。
他在家中优哉等候,突然有下人进来,说道:“大人,来了一伙顺军。”
他忙站起来,看见张顺带着十多个大顺军将士黑着脸冲进来,他连忙作揖说道:“不知诸位将士前来,罪臣有失远迎,还请诸位体谅。”
张顺问道:“魏德藻?”
魏德藻连忙点头,张顺上前,让两个心腹将魏德藻双臂反扣,然后宣布大将军刘宗敏之命,将魏德藻入狱,拷打索要银子,魏德藻大呼,我忠于大顺,刑不上士大夫。
大顺军士兵可不搭理他,将他拖到京城大牢,聆敬阳看着魏德藻狼狈样子,有些鄙夷,此人不到四十岁,在官场上属于壮年,又是内阁首辅,却不为崇祯分担国事,任由大顺军攻破京城,落得被敌人俘获的下场。
魏德藻被投入大牢,严刑拷打,而聆敬阳等人完成任务以后,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进行另外一场战争,因为在京城看不见的地方,仍然有忠于大明朝势力存在。
京城攻破以后,这些抵抗势力转入地下,在阴暗角落和大顺军继续为敌,刘宗敏作为城中主力部队大将,承担起肃敌重任,贴出告示,城中大明官吏,务必三天内到达指定地点投降,逾期者,诛!
此时天空已泛白,聆敬阳也是一肚子苦水,跟着张顺跑了半夜,早就是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却还要提起武器去战斗,其他哨总也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几个大明降军,天大的怨气也不敢有所表现。
众人从城东到城西,最后在一家府邸前停下来。
这里是一座荒废的院子,门前杂草丛生,里面藏个数十人不成问题,张顺从魏德藻家中出来以后,接到密令,这里有明军继续抵抗,既然不投降,那么就去死,这是李道威给十个部总的军令,张顺悄悄来到门前,和心腹哨总甩甩头,部下会意,悄悄把大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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