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敬阳想了一会,同意李如风的请求,卢龙县作为永平府治,清军攻下来以后,会在此地屯兵屯粮,如果迁安县没有粮草,就只有攻打卢龙县。
他决定两手准备,打下迁安县,有粮草就拖着粮草迅速撤退,如果没有粮草,就在迁安城设伏,把前来支援迁安城的清军兵马迎入迁安城,在迁安城内消灭部分卢龙县兵马,用来震慑卢龙守军,还可以为接下来攻打卢龙城减少伤亡。
李如风和领如铁领着二十多个骑术好的骑兵赶往迁安县,聆敬阳晚一些时候,带着大部队赶往迁安城,为防止消息泄露,他让董大器和老馒头各带五十士兵,在队伍两侧游走,有中途脱离退伍的,杀,俘虏全部混在队伍里头,有任何非分之想,斩首示众。
聆敬阳以为高压之下,没有人敢背叛,可人心终究是隔着肚皮,在即将天黑之前,关宁军家属中出现叛徒。
这些叛徒是朱由检混在人群中,眯着眼睛看到,自从被聆敬阳任命为内务都司,朱由检整个人发生变化,王承恩也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气息。
为了更好承担起内务都司职责,朱由检特意换上百姓衣服,混进关宁军家属,关宁军家属有六七百人,谁都不认识谁,朱由检在里面如鱼得水。
白天,家属中很多人热情饱满,虽然不是军人,却还是有勇气和清军开战,少部分不敢开战的人,老老实实低着头和大部队一起走。
快要天黑时候,朱由检突然发觉到队伍有丝丝不一样味道,白天吵着要去迁安找清军报仇的几个人,突然没声音,不仅如此,队伍中也突然多了一丝诡异,人群开始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朱由检找个地方蹲下来,细细端量周围环境变化。
在他不懈努力下,终于看到有一群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这些人很聪明,故意装作散步,但最终目的都是后军,今晚是由秦烈部队担任断后任务,他兵马不多,本部关宁军将士在战斗中损失很大,断后任务也只是防止有人掉队,吃过晚饭后,秦烈带着一群新兵在空地上操练,后军防守就给他的亲兵负责。
朱由检找到聆敬阳,把这个消息和聆敬阳汇报,聆敬阳目光烁烁,召来老馒头和董大器,带上两部将士往后军靠拢。
此时,一个关宁军家属偷偷摸摸来到后军,见周围没人,贼眉鼠眼的从口袋里挤出来五十两银子,悄悄放在秦烈亲兵脚下,亲兵用眼睛瞄了瞄,点点头,家属大手往后一挥,数十个关宁军家属像老鼠一样,飞快从后军营地溜出去。
董大器早就领着部下,在后军北面五十米驻守,老馒头看见这些家属大敌当前,不思进取。反而做逃兵,气的气血翻滚,提着大刀片子,带着部队冲上去,大吼:“鼠辈莫走。”
然后提刀架在秦烈亲兵脖子上,四十多个关宁军家属被这一声吼,吓得纷纷乱窜,在操练新兵的秦烈也听到叫声,连忙带人赶回来,看见董大器带着士兵,把数十个关宁军家属赶到一个低洼地,他的亲兵也被老馒头用大刀顶着脖子。
秦烈小跑过来,看着老馒头一副凶神恶煞样子,不明就里,问老馒头这是咋回事,怎么用刀顶着他的亲兵秦虎?
老馒头很是鄙夷看着他,更用力用铁刀架在亲兵脖子上面,一挑衅口气和秦烈说起,有少数关宁军家属想要叛逃,还用银子来收买他的亲兵。
董大器把送银子的那个家属带过来,此人一副中年人模样,佝偻着腰,口里不断喊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啊,秦烈让此人把头抬起来,家属把头抬起来,秦烈并不认识,他又喝问秦虎,这是怎么回事?
秦虎惶恐的不能言语,聆敬阳走上前,让董大器把秦虎缴械,确保安全以后,和秦烈说道:“这些人不敢和清军拼命,所以用银子收买你的亲兵,想在夜色中脱离大部队。”
中年家属赶紧说是,他们听说要去迁安城和清军拼命,一时间都吓破胆,想脱离队伍,去投奔其他亲人,这些人如此鼠辈,气的秦烈一脚踹过去。
“投奔谁?都忘了前些天被清军屠戮那晚吗,咱们亲人都被清军杀了,你们就是一群废物啊。”
中年人吓傻了,带着哭腔说道:“秦将军啊,我们实在是被清兵杀怕了,那清军一刀下来,人头就飞了,我们这些妇孺老幼,怎么打得过清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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