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债,日子照旧。
花灯每日都在徐大爷的培训班学习分拣,她不像普通员工只培训三天,而是耗时两个星期才记牢三百多种金属矿石。
出了培训班就被蒲子要来帮着做一些零碎的初步分拣。
原本一天只四车的分拣任务,如今能加到十四车,甚至十八车。
如此一来,也算是抢了别组的活。
有那个看着眼红,心里憋气的组,就跟蒲组抢货源,专门派小兵守在门口,只要蒲组这边有动静,他们立马出击,就是想抢在蒲组之前,尽可能捞到更多更好的稀有金属矿石。
由此,在水里搅和一棍,立马变浑,至宝里的暗中较劲儿,变成了明抢。
他们这般用工,最高兴的是副经理,整整一个九月份,就要比上半年的业绩高。
可这也打乱了原本的节奏,打破规律的后果就是月月都要有更高的业绩。
由此一来,副经理也不玩游戏了,只盯着那些个偷懒耍滑的,要他们赶工,冲业绩。
可这样又惹得那些原本愿意偷懒耍滑的组怨声载道,跟对家一起讨伐蒲组打乱节奏。
可抗议根本不管用,副经理只认业绩,他也尝到了冲业绩的甜头,才不管谁对谁错。
可无意间的树敌,在无意间爆发了冲突。
十月二日。
寻月去银行存钱,顺带推着花灯去七等界的医院做恢复检查。
花灯恢复的很好,按照这里的医疗方法和水平,再有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
在回程的时候,买了好些奶茶,谢过组里帮着忙活的各位。
出租车停在至宝大门口,她拎着轮椅过来,花灯能自己撑着车门站起来。
她俩直奔小仓房,可此刻大家却都站在门外,最外圈还围了好些人。
“怎么了?”
寻月挤过人群往里一看,副经理带着人出来。
“没有证据证明,你们丢了那些稀有矿物,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稀有矿物,就转到别的组手上,所以,该干嘛干嘛,有那功夫报警查案,还不如多搜寻分拣呢,散了散了!”
副经理哄散了围观的人,扇着扇子回屋乘凉。
寻月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只扫了眼围观的人。
只见其中几个交头接耳,面露讥笑地离开。
羊蹄儿抹着眼泪,哭唧唧地坐在小仓房门口。
展青青跟莲亭脸色惨白的,丢了魂一样靠在一边。
“怎么了?”花灯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向前,朝屋里看了一眼,也是一怔,“怎么没了?什么时候没的?”
“今儿早上我一来就发现没有了,全都没了,不单单玻璃桶里的,还有各个工作台抽屉里的,一扫而空。”潭降说完就颓在椅子上,其余人相互搀扶回到屋里。
寻月没进去,只盯着那几个走远的人,那些人并不是同一组的,并且在走远之后还在跟另外几组的人交流,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保底没有了。”蒲子走到寻月边上,“你看什么呢?”
“谁做的?”
“还能有谁?山组林组六组狗组,他们都有份儿!”知地气呼呼地瞪着这些组所在的方向。
“还有沙组和零组。”寻月眯着眼,盯着那些聚集又分散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徐大爷本是来凑热闹的,此刻用蒲扇拍拍腿,从寻月身后路过,“锋芒搅浑水,承不承的住都是要浑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大爷你什么意思?你跟谁说话呢?”知地来回看看,最后看向蒲子,“咱们怎么办啊?”
蒲子叹了口气,“不过是保底没了,先凑她——”
“我不给她凑,我这个月都未必能凑齐自己的呢。”羊蹄儿说着,倔犟扭头看一边。
知地提溜起羊蹄儿的后领拎进屋里。
蒲子拉过寻月进屋,最后把门关上。
“不用你们凑,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啊,别再欠一车债。”
寻月看了眼门口,眼中的戾气变得狡诈,“那金属矿石上又没贴标签,谁知道哪些是哪些?副经理都发话了,那他们的——不就是咱们的?”
九列咔吧两下眼睛,“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去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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