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巷口出来,塞格打开门,他的这位喜好“开锁”的叔叔从石阶上走了下来,领带上沾着女人的香水味,让他不觉蹙眉。
“腿坐麻了吧。”他拍拍塞格的肩膀。
“为什么不让她把身体洗干净?”
塞格一本正经的问,在这片区域的女人遇到的“钥匙”大多不同,而彼时欧洲已流行染病很久了。
“小子,如果你等待一个女人洗澡,在这时间里你已经可以抽四根烟了。”
他捏住他的领带,笔挺的外套下还没有过因为待指甲油的手指抓触而褶皱的痕迹。
“打火机泄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脑子诙谐的回想起这句话,不觉得扯出了轻笑。
“喂,你在笑什么,你还在吗。”
桑娅总是侧着身子时不时留意他,既要保持一定距离,又使得自己不要太靠近树的隐蔽处以防看不见。
塞格的打火机再次擦火,以此代替他的回答。
“你的家人不寻找你吗?”
安静的气氛总是过于诡秘,为了尝试转移注意力,她不得不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搭话。
以至于一时没注意逻辑,尴尬的叫她自我接茬。
“不过这么偏的地方,也不可能来找了。”
男人靠在树的另一边没有声响。又安静了一会。
“喂,说会儿话吧,挺无聊的。”她待背上的泡沫冲净后,她拆开了头发披散下来。
塞格手肘靠在树边,一只手又掏出了烟盒。
“他们来这的话,你会很幸运。”
“为什么?”
他寒冰剑廓的眉间挤出一丝蜗篓,唇薄如削似笑非笑。
他的家人?呵呵,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塞格,是不会留下任何隐在的祸患,就算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可试想一个和自己共处多日的少女就算一辈子不走出,也会永远记得他这个外来之客,他从来不会让无相关的人记住他的面貌,这是一个军火商的原则,也是一个奇特习性的男人的习惯。所以遇到他也算她倒霉。
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姑且有趣,与她玩玩。待他离开这里,离她的死也不远了,他可以开始考虑以何种方式让她像一个沉睡的美人一样皓齿红唇的躺下,想到这里,脑子不觉上升了一股尼古丁分解的愉悦感。
桑娅也不再尝试无趣的搭话。加快速度解决起来。
光线远远的打在树旁,塞格靠在树侧看着地上的影子,月色下,乌黑的秀发海藻般泄露在美背后,三尺的细腰像纹着蛇像黑面纹花发吉普赛女人,臀窝有完美的凹陷,有致的侧身翘悦,他不觉凝思其中,想起了那日午后在太阳下的沐浴,白皙的皮肤在麦光下闪着亮珠。
“嘶,这水也太冰了。”
桑娅挤干毛巾,不忍嘀咕着。
塞格捻却烟头丢在地上,靴子磨划了两下往前走去。
“再不洗完鸡蛋煎干了。”
“你等我。”她忙套上衣物,恍然大喊:“鸡蛋!”
……
“天呐。”
一番忙碌停歇,桑娅忙跑进厨房,她跟他出去的时候就把蛋下进去了,本想着塞格会回来关火,哪知那地方漆黑她未放他走。
“这下完了。”
她拿起铲子,锅盖掀开时铺天盖地的黑烟从头上冒出去。
“咳咳咳…”
由于混了一个鹅蛋是从法国人那买的,不好熟,否则现在没炸了厨房就不错。
但情况也没好太多,她铲着焦化成黑炭的蛋底,试图将其与锅分离,早就成糊糊的锅基本报废。
这下好了。
“该死的。”今天简直一波三折,桑娅已经不能用三年来最倒霉形容了。
她叉着腰,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旁,对着塞格道:“锅坏了。”
水盆里,两条破腹的鱼身体已经不动,鱼鳞发着水珠的光泽。
塞格端着咖啡,眼角旁的伤痕已渐痊愈,盯着桑娅的脸也光滑干净。
“看我干什么,锅坏了我能怎么办。”
“所以,下午说吃煎鱼?”
“鱼…”她微顿抿嘴道:“当然吃了…”
男人挑眉:“确定?”
她摊手,“恩!”
“那我等消息。”随后走向了客厅。
桑娅气的砸手,湿润的发尾耷拉在肩上。
…
月色皎洁如玉,屋内放着将拉格泰姆的钢琴曲,白瓦屋檐下,长廊外坐落着两张椅子,他们坐在篝火旁,架子上的鱼散着原始的烟熏味。
男人的咖啡未加糖,分明的手骨骼清奇,捏着柄微抿,他身子前倾在愈渐见底的渣子里放入两块冰块,混入了一点酒。
干净野性的发偏将碎发垂在额前时,总给人英伦般的温吞润玉感的错觉,鼻尖略翘直连着饱满的唇腭形。
“啊切!”
桑娅抬头,脑袋着凉晕沉的厉害,将身上的毯子裹紧。
鱼的背面逐渐焦化,塞格用铲子转面,将咖啡放在靴子脚边,黑胡椒轻轻的撒在鱼肚面儿上。
“明天去一趟水源地吧,找象群。”桑娅的嗓子发浑。
“在南非吃象肉不犯法吗。”
“是偷它们的水果!”
……
次日桑娅因伤了风寒,一觉睡到午日,再起来时喉间已渴的不行。
看着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他手指放在唇间,狭长的眼阙毫无感情而平静的游走。
她走过去,看着新闻里异国人物的面孔,记者围绕着一些从政人士的车子进行采访。
“由于在军火基地被发现的一批私人枪支的披露,不少人已经开始反对候选人雅塞格,并要求取消他的参选资格,对此雅塞格回应,这批神秘的军械是合理的为国家外贸入资运进,并指责他的敌对候选人巴狄泼脏水。”
…
她不知道这新闻有什么好看的,每天定点他就会坐在这里,有时她在看时,他也会走过来。
一时无趣,打算回屋再补一觉,看见打开着的电脑上信号失联,正要关闭时引擎时,看到上面的一行搜索词条:
如何烹饪幼象?
“…”
…
“Sonya!”
听到门外传开的久违的名讳呼唤,她走到廊前。
看到加油站的法国人举着似信封的东西等待她。
签完名字,她清点着里面的纸币。
这个法国人正是上次挨揍的那位,他看着桑娅细致的动作,眼神往屋内瞥去,窗帘里塞格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电视。
他抿嘴道:“你打算收留他多久。”
“这不得看你们了,上次是你们放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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