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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柒

空间破裂,无数碎片交织在空中。

成千上万的场景,呈现在碎片上,死亡、恐惧、惊慌,在一瞬间消失,耳边只剩寂静。

黑色裂缝中,一股淡淡的雾气飘出,只眨眼的功夫,四周便已布满了迷雾。

宛如深陷泥潭,东南楔走得异常缓慢。迷雾阻碍了自己与灵气交流,对周围的环境也一无所知。

东南楔不自觉的举起双手,试图查看雾气的浓度。然双手摆在眼前,却仍是白茫茫一片。

“嗯?”赫然发现,此时的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或者说,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单纯的意识体。

原本宁静的空间,在不知不觉中,四周开始出现水流声,由远及近,仿佛身处在溪流之中。不久,一阵轻微的哭声,摆脱了嘈杂的水流,逐渐清晰,徘徊在周围。

浓雾开始渐渐消散。

直到一滴水珠,从天而降,浓雾终于被彻底被划开。

是一片雨林,漫天大雨,浇在地上流入溪中,向着远处流去。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哭泣,这里的每一处空气,都布满了悲伤。

东南楔认出了这里,是他偶尔也会带着枫蓝来游玩的地方。

然而此时此刻,这里却显得异常陌生。

抛去杂念,东南楔开始细细地品尝这里的空气。焦躁不安的灵力,在雨林中相互碰撞,四处乱窜,传递着情绪。

杂乱无章的运动轨迹,在东南楔脑中,汇聚成图。无数光点划过空间,映在眼前。

视线下降,那杂乱的线条逐渐相聚在一起,水面中央,宛如火山喷发,灵力汇聚成气,向上喷涌,然后四散奔逃。

而水中,无数灵力从水流两头向中涌动,融入一个黑影。

渐渐地,一个女孩的轮廓逐渐清晰。

漂浮在水中,蜷缩成一团,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稀松的脚步,但却频繁。

树林中,两道身影钻出,站在水边。凝重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关心。

“城西的老头子?!”东南楔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人,而另外一人却从未见过。

这老头是出了名的孤僻、话少,鲜少与人交流,平时除了偶尔和他孙女一起去城中,几乎从未单独出现在过人们眼中,身世来历更无人知晓,还好这是在雨城,也没几个人会去关心。

“嗯?”似乎想到什么,东南楔放出意识,透过杂乱的灵力,注视着水中的身影。“果然。”

水下的女孩,是老头的孙女,东南楔震惊于这个平时默默无闻,平凡无奇的女孩,此时的能量竟如此巨大,那她的外公。

视线回到刚刚的二人,本不存在的冷汗却在一瞬间落下。

两双眼睛,试图在这虚空之中,抓出本不存在的自己。目光的对撞,甚至让东南楔产生一种自己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错觉,一览无余,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但东南楔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目标明确地盯着水中女孩的外公,他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而自己必须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些东西。

“灵体?”虽然见得次数不多,但东南楔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不可能认错,可为何眼前的老头此时竟会是以一副灵体的方式存在,着实让东南楔有些惊讶。

几次眼神的交锋,东南楔仿佛是在面对一个老不死的怪物,抓不住一丝破绽。而老头,最后竟微微眯起双眼,然后便转头不再看他,亦或是不再注视虚空。

一旁的另一个老头,也同时转头,两人不再关注他,而是开始关注水面。

“怎么说。”

“是他,但又不是。”

“好吧,虽然挺不想承认的。”

“啧啧,这雨城也是够牛逼啊,竟然是封印炎魔的地方。”

“那边,零儿的情绪应该已经失控了,然后就是,哦,得找到那个和炎魔战斗时的那个水妖,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可以救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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