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人突然咬了一口,还咬住不放,甚至咕噜咕噜吸起血来。
云迟恼火极了。
一个刀手劈在萧关逢脑门上。
趁他松口瞬间,猛然一推。
身体失去支撑,萧关逢如一棵斩断根部的大树,“咚”一声,轰然倒地。
云迟摸了摸脖子,两排牙印异常清晰。
抬手一看,满手鲜血。
她对被人咬有阴影,尤其是发了疯的男子。
低头见平日里端方持正的萧关逢,蜷缩在地上不住的挣扎,嘴唇紧抿,洇出细密血丝。
云迟心疼坏了。
顾不上脖子还冒着血,伸手去拉他。
又怕他再次咬人,不敢抱他,干脆拽住萧关逢两只手,和拖凶兽尸体似的,轻轻松松把他拖到床边。
而后,操起男子双膝,结结实实一个公主抱,将他放到榻上。
力气大了,好处还是很多的。
拉过锦被,又从床尾后边的高柜搬出两床备用被子,悉数招呼到萧关逢身上。
萧关逢被锦被紧紧裹住,和颗棉球似的,大夏天的,看着都热。
可锦被下的萧关逢却不觉得热,甚至感受不到半分温暖,感觉连意识都被冰冻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脸上的冰霜越结越厚,像是下了一场小雪,眉毛、额头纠成一坨,连闷哼也发不出。
更别提回应云迟的一声声呼唤。
见状,云迟心一横。
扯下腰间的丝带,三两下拧成粗粗的绳子,掰开萧关逢的嘴,把绳子塞到他的嘴里,又在脑门后打了个死结。
叫他只能咬绳子,再不能咬别人,或是咬自己了。
而后,三下五除二把扒了萧关逢的外袍,又利索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甫一钻进被窝,萧关逢便将她死死抱住,脑袋枕在她头上,双腿圈着她,跟个树懒似的挂在她身上。
“哔哔哔……冻……冻死……本少主……了!”
“……好冷!”
“哔哔哔,嘶——”
云迟上下牙打颤,骂了句脏话。
在落雪岭上用来当暖宝宝使的火凤凰内丹,在周身覆上一层寒霜的萧关逢面前,一点用也没有。
云迟觉得自己在冷冻车厢里,抱了根人形冰棍!
真他哔哔的冷!
此刻,云迟肠子都悔青了。
干啥非要强迫人家吃地涌雾莲,好心办坏事了吧。
如此过了一刻多钟。
连云迟眉毛都开始结霜,身下的萧关逢终于渐渐放松,紧蹙的眉头也开始舒展。
体温总算开始回暖。
云迟心中一喜,长舒一口气。
还没来的高兴多久,忽觉身下一热。
“好烫!”
顾不上不着寸缕,云迟掀开锦被跳下榻,身前与萧关逢相触的皮肤隐隐泛红。
这——
少说六十度吧,快赶上八十度泡茶水了。
再看萧关逢,一张脸比猴屁股还红,清冷贵公子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迟嘴角抽了抽。
不会烧死吗?云迟心急如焚。
重新用一床锦被将萧关逢裹住,抱下榻扔在地上。
掀了锦被,捻起手指,麻利的把萧关逢的裘衣也扒了,连块布也没留。
然后回到榻上,扯过锦被,把自己严丝合缝裹住。
在两床锦被包覆下,盘膝提气,掐诀念咒。
在落雪岭这两个月,她已经发现自己可以正常驱动启星之力,使用两极境以下驭星技法。
驭星术,元一境,寒露。
驭星术,元一境,霜降。
驭星术,两极境,飞雪。
驭星术,两极境,守护。
……
咒语音浪荡开,一室之内,降霜又降雪。
连萧关逢没喝完的半盏茶都结了冰。
好巧不巧,一丝不挂的萧关逢正好被云迟摆在床榻正前方。
不可避免的,纯属无意的,万分纯洁的,鬼使神差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奇奇怪怪的画面不听使唤往脑子里进攻,勾起好多脸红心跳的回忆。
云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又一点一点挪过去,慢吞吞给他穿上裘衣,顺便摸了摸男子腹部。
手感极佳!
差不多又过了一刻多钟,萧关逢重新由热转冷。
无奈,云迟抱起他,再次双双躲进被窝,继续瑟瑟发抖。
来来回回,往往复复。
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后,亮堂的屋子逐渐昏暗,男子体温终于趋于稳定,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云迟取下他嘴上的布绳,钻进他怀里缓缓闭上双眼。
“他哔哔哔的,比大战三千回合还累。”
又嘀咕了一句脏话,而后沉沉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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