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伉俪虚位以待,过不多时,轰然一声,之间一条黑影破门而出,身形迅捷有如鬼魅一般,却是后发先至,携着孩子到了两人身后,此人似乎无意与杨觉相斗,借着轻身功夫向着山下逃去。杨觉大惊失色,仅从当时一瞥之下,此人武艺深不可测,恐不在自己之下。杨觉意动形起,脚下轻踏,疾行而去,王沁紧随身后,快步相追。
杨觉和王沁两人心意相通,要想上的风啸崖只此一条道,若是身后紧追,怕无成效,于是王沁便借着周遭的嶙峋怪石,苦松枫木侧翼相抄,那黑衣人带着一个孩子本身脚力就卸下半分,消得片刻,王沁便卷身落地,单手执剑,挡住黑衣人的去处。杨觉也如影而至,将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一双虎目轻蔑的打量着夫妇二人。此时近了身前,杨觉才看到此人通体黑衣,全身上下只能看到一对眼睛。可就单单这副眼睛,也似乎带着透人心扉的死亡气息。
“敢问朋友何方来路,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杨觉不敢有所懈怠,背后大剑已离鞘在手。
那黑衣人并不说话,放下孩子,弯身取下腿间短刀,眉角微弯,犹如电光火石,奔袭而至。
杨觉以身相待,支起开山大剑,挡下这致命一击,刀刃抵住剑身,相交之下,溅出一星火花,而其身后一柄银剑此时也随即而至,那黑衣人却并不闪躲继续持刀期身前压,杨觉生平使这一口重剑,本就力大,可此时竟被压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一处绝壁,杨觉只腿抵住,两人才得短暂相持。这时身后的那柄银剑却被其反手一爪隔空擒住,剑身未及,只见剑身周遭气浪翻滚,寒剑被震的铮铮作响,王沁大惊之下,抽剑不出,不料黑衣人铁爪横转,只见一声清脆,剑却做了两截,而王沁持握不住,叮当几声,银剑脱手落在地上,王沁只觉右手一阵剧痛,玉手跟着泛起点点血花。
杨觉护妻心切,借其发力之际,运气挡开短刀。那黑衣人再想挥刀制住杨觉已是不得,杨觉一招为其期身,开山大剑施展不开,此时不给黑衣人喘息之机,一剑接着一剑,或刺或撩、或砍或劈,剑招朴实无华,浑劲有力,剑威之下,短刀不敢与之相接。而身后的王沁片刻做缓之后再入战局,与杨觉相互依仗,黑衣人投鼠忌器,不敢与杨觉全力相博。一时之间,三人竟是相持不下。
黑衣人似乎看出利害所在,于是稍作抵挡开山剑的攻势,却下重手攻向一方的王沁。只得十余招,王沁便渐感不支,依着身形闪转腾挪苦苦支撑,眼看黑衣人寻着一处破绽,浑然一掌劈来,王沁怕是转寰不及,杨觉一凛,顿觉浑身冰冷,大剑骤然飞出,黑衣人眼明手疾,转身一掌递出,砰然一声,与杨觉两掌相接,虎威之下,两人都被震出一丈之外。
杨觉只觉得胸中翻江倒海,山崩地裂,他强忍着咽下涌入口中的一口暗血,强撑着稳住身形,双手紧紧的攥着,背于身后。
王沁看出这一击之威,跃至身前,焦急问道:“你怎么样?”
杨觉略作颔首,并无他话,想是那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去。
“师父、师娘。”远远可见两个火把,原是那朱定中和朱亭山听闻了动静,放心不下一路来寻。
黑衣人虽也是强忍着,可一丝鲜血还是自嘴角流了下来,只是借着夜色和这一身衣服,尚不显得狼狈,见人来寻,若长留于此想来也讨不着好,心中退意萌生,暗下一声苦笑,足下生风,远遁而去。
待两徒弟行至身前,杨觉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淤血喷薄而出。任凭妻子和徒弟们怎么呼喊,杨觉渐觉模糊,周围皆黯然无声,毫无知觉。弟子们慌了手脚,在他们的记忆中,杨觉别说伤的如此狼狈,便是皮肉小伤也不多见,疾步上前簇拥扶持着,带着不省人事的钟宁回到了回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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