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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尚未走出小镇,连包袱里的馒头烧饼都还没散去温度,马如珠就看见即墨阳和一脸焦急的时高快步前来。
“城主!属下该死!”时高跪在地上,脸上拉茬的胡茬和自责表情已然不需要多说。
即墨阳看见马如珠,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抱紧。“找到你了!”
独孤心月看不见路,一直都是被马如珠牵着的。这会儿本被牵着的手一下子落了空,独孤心月神色立时一沉,虚空的抓了一把,道声。“夫人。”
马如珠本拥着即墨阳轻声安慰,听见独孤心月叫自己只好推开即墨阳,想要去抓独孤心月的手。
可怀中属于马如珠的温度一落空,即墨阳便不乐意,他野蛮的将马如珠和独孤心月即将相牵的手一把打散。又将马如珠紧紧抱进了怀里,像抱着儿时最爱的玩偶一般不肯撒手。
马如珠虽然圆润,但是即墨阳手长脚长身量极高,这般搂抱着马如珠,视觉上竟是十分般配的。
时高本就没将马如珠当做城主夫人,这里并没有别人,自然也不会在意即墨阳对待马如珠的亲密。可他一转头,便被自家城主阴沉的脸吓了一跳。
“城,城主?.......”
“马如珠。”独孤心月敛着眉,低低唤道。
马如珠两边都无法得罪,很是为难,只好附耳过去在即墨阳耳边低语,将即墨阳好一顿哄。
最后一手牵一个,被夹在中间硬着头皮一步步的向前走。
打眼一看,左边少年高挑,肩宽腰窄,一身短打十分精干。再看正脸,眉眼英俊,五官英气,如旭日一般,得意的少年气逼人不已。
再看右边,公子身子修长,如林中翠竹一般。面色玉白,剑眉凤眸,鼻正唇薄,生得一派风流雅韵,气质绝尘,世上无人能出其右。
啊,真的是好难选。
马如珠好为难,心中暗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本寨主全部想要。
可左拥右抱的这条路走的太难,马如珠低头看路,眼观鼻鼻观心,冲着身边的即墨阳偷偷使了个眼色。
即墨阳心领神会,当场发难。
“你是,我一个人的狗狗。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来自于即墨阳的控诉,十分简单明了。
这话题太过羞耻,马如珠没想到即墨阳找茬能找出这么个。但是既是她自己安排即墨阳随便找个话题与自己吵架,那她此刻也只能受着。
谁能想到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争风吃醋。
她扶了扶额:“我那是逼不得已权衡利弊之下做的决定,不一定代表我就愿意。而且这是文明社会,还请你称呼我‘城主夫人’。”
独孤心月就在她右手边呢,她觉得有必要表表忠心。而且,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透露出即墨阳是从那地洞里面出来的不是?
含含糊糊的,只能用她和即墨阳心照不宣的默契来回答。
可即墨阳不一样,他问的恰恰是近几天来憋在心里的心里话啊,他将马如珠回答很当真。且他本就知道独孤心月是天上城城主,更知道“城主夫人”几个字的含义。
此时听了话便扁起嘴,眼神很是受伤的看着马如珠。“我明明说过会娶你,你怎么还可以做别人的夫人?”
一言惊起万层浪!
独孤心月眉头一绞,拿过时高递过来的水壶猛灌了好几口。
他心头似有火烧,急需要灭一灭。
“哎哎,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好不好?”马如珠摆了摆手。“你看,我是先做了城主夫人的人,所以你是不能娶我的。更何况,你是说了,可我又没应你!对吧?”
独孤心月眉梢一挑,感觉心里的气顺了点。
即墨阳英气的眉头孩子气的一挤:“所以,你要他,不要我!?”
马如珠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望着即墨阳:“等会,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更别用这种始乱终弃的眼神看我。”
一边是自己未来一统江湖称霸武林的武功秘籍,一边是现在捏着自己小命的精分城主。她有点愁啊.......
即墨阳见她表情为难,抉择不下,双眸化作星星眼伸手将她的肩膀戳了戳。“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独孤心月的眉头不知道何时又皱了回去,而且连拳头都捏紧了。
马如珠默了一瞬,转头便薅下脖子上,头上,手腕上的金银玉器放在即墨阳手中。“看你可怜,给你点盘缠,你走吧。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你别想因为我救了你就赖上我。”
即墨阳一愣,独孤心月则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即墨阳瞪了一眼独孤心月,抓着满手金银玉器转身就走。
马如珠转过头去,大声喊道。“此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珍重!”
即墨阳喉咙一哽,终是没应一声,捡了地上的“盘缠”扬长而去。
独孤心月心中舒了口气,转念一想却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放走了即墨阳?!更何况!自己明明知道那家伙是即墨阳,为什么还放走了他,刚刚自己是在开心个什么劲?!
不对!这太不对了!独孤心月脸色渐沉。
马如珠明明知道即墨阳的身份,却放走了即墨阳。可她之前明明那般排除万难在浮山镇找到了他……
绝对不可能,马如珠绝对不是为了放走即墨阳。她是玩着什么把戏?做着什么打算?……
而马如珠望着即墨阳离去的身影,眼底透出一丝淡淡不舍,并没有注意到独孤心月的眼神,重新引着独孤心月往大道上走去。
.......
云仙见三人回来,上前抓住马如珠胳膊上下查看,在看到她右臂上的伤口之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你怎么搞的?”
马如珠胳膊被狼咬伤并未告知独孤心月,这会儿也便压住云仙想要查看自己伤口的手,轻松道:“没事,遇到了几只狼罢了。”
云仙扫一眼全身几乎毫发无伤的独孤心月,眸色更冷。“你不知道狼咬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死的么?”
她故意说得大声,正是朝着独孤心月的方向。
独孤心月探寻的望向马如珠,他眼上覆纱,依然是需要人来帮助的瞎眼城主,啥也看不见。
马如珠装作没看到独孤心月动作,老老实实答着云仙。“我打小长在山里,自然知道狼咬伤口非同小可,当时便找了草药处理了。”
这话,自然也是答给独孤心月。
云仙还是放心不了,“等会来我的车里,我给你看看伤口。”
“你一个妇科大夫,看什么外伤啊。”马如珠嘴贱的反驳,遭来云仙一记白眼。
“未必你是舍不得城主,只想和城主待在一个车里。连伤口换药都不必避着对方呢?”
不知道为啥,独孤心月和马如珠的脸同时一红。
独孤心月急着上马车,却因不辩方向没头苍蝇似的,被时高引着,这才仓皇的上了马车。而马如珠大吼一声“怎么可能”,转身就大跨步的进了云仙的马车。
云仙眼神一挑,望向时高。时高则给了她一个“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客气笑容,上了马车旁的高头大马。
给马如珠检查完伤口,重新上了药。云仙开始八卦。“时高和你的小跟班一起去找你们,却没见你的小跟班一起回来。你和城主状态又很是奇怪,这中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云仙在说笑,但是马如珠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们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和阿阳碰头的?”
虽然不知道马如珠为什么话题跳得这么快,但是云仙还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了。
“当晚遇袭,你和城主引着一队黑衣人离开。剩下的黑衣人跟着我们,天上城带来的护卫死伤大半,若是那晚数量的黑衣人再来一次,我们估计到不了帝京,直接死在了路上。”
看来这批黑衣人真不是冲着即墨阳而来。所以,现在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马如珠心弦微松,脸上这才浮出微微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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