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床,抱歉的看了一眼徐衍落。“那夫君你好好休息,俺先出去了。”
徐衍落勉力撑起一个笑脸,望着她笑了笑。
夫君真是个极好的人,这般难受还冲自己笑,生怕自己觉得尴尬……
马如珠也笑了笑,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夜幕已然笼罩整片天空,马如珠坐在门口,不发一语。她在认真地思考问题。
直到老马瞧着不对劲,坐到她的身边。正欲开口问询,却听着马如珠沉沉道。
“老马,俺要向张叔学木工。”
张叔是寨子里唯一的木工,寨子里的房屋啥的,都出自张叔的手笔。虽然,确实都不怎么牢固。
“为什么?”老马像是过来人一般笑看着马如珠,静静等着马如珠回答。
“俺要做一张最大的床,那样,就不会挤到俺夫君了。”马如珠憨憨笑着,无比认真。
会压到夫君,定然是因为床小了。
老马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好,阿爹支持你。毕竟是婚床,记得做好看一点,雕对鸳鸯。”
“这个只怕有点难。”马如珠为难的看着老马。“俺可以雕个花先试试。”
“阿爹也看行。”
“到时候给你也做张床,你那张床也老旧了……”
“……”身边人一声低低哽咽。“小珠儿成婚之后,懂得疼人了,真是长大了……”
“老马,年纪大了真是爱哭,给你袖子,擦擦你的鼻涕……”
漆黑的夜空之中,月儿高悬,星光闪烁,夜虫低鸣。确是个安详美丽,一如往常的夜.......
……
这一日,京城奔来的五十骑在夜色浓重之时,到达了东山县。
虢彦迈着大步走向东山县衙,守卫上来欲拦,却被虢彦身后随从狠狠一瞪,一张黄橙橙的令牌出现在了守卫眼前。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的令牌?”
虢彦对身后的一切充耳未闻,脚步都没有半分迟疑,大跨步的入了内。
“县令何在?!”紧随其后的随从大声问道,气势汹汹入了县衙厅堂。
县令料到了会有人来,却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京城到东山县并不近,自己遣去送信的,是用了镇上唯一一匹用来传信的千里马。而这些人一日时间便至,说明骑的马也不算差啊。
如此阵势,倒能知道这位状元郎确被重视了.......
“敢问这位大人是.......”县令不疾不徐缓缓而来,有礼的一鞠。
黄橙橙的令牌在县令眼下微微一晃,县令便明白了,手臂一展,极尽欢迎之态。“大人请上座。”
虢彦并不上座,只冷冷望他。“状元郎一事,可查出眉目?”
这位大人看起来倒是个不太好接近的。
县令立马正色答了:“昨夜徐府老爷过来报案,小的便遣人去看了状元消失的现场。现场门窗并无损坏的痕迹,单单只头顶一处破了大洞。这贼人从天而降,必是无疑。”
虢彦神色一冷。“说重点。”
县令脸上微微一变,轻咳一声道:“状元郎看似被人掳走,今日下官派人去多方打听。倒是得到了些许线索,也不知道算不算对。”
“多方打听?”虢彦冷冷笑着。“大人是真不怕大家都晓得状元郎失踪一事啊,不若打着锣四处去喊……人是在你东山县丢的,大人,若是此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你看会如何?”
东山县有匪作乱,久而未除,已是县令的无能。如今,还连活生生的人都丢了。就在这青天白日里边,传出去,脸上如何都会臊得慌。
县令大人心头发凉,只觉得心中瘆的慌。“人没找到,线索还是有的!大人,有人说看见过一身红嫁衣的汉子扛着东西跑了。看他出来的方向,似乎就是徐府。”
这县令,官腔拿得那么足,活脱脱想邀功的模样自己一眼就能分辨。虢彦不过想吓吓他,却没想到这县令又是个好不经吓的。
“谁人看到的?”他皱着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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