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滚落,挖到即墨阳的尸身怎的也需月余。虽然已是深秋,尸身难腐,但是地洞地势低凹,乃水汇之处,定也会被积水泡的肿胀,不见其貌。再者,山石滚落,尸身难全,实在怨不得谁。”
啧啧,连尸体如何处理都计算好了。马如珠望向独孤心月,由衷的想:蛇蝎美男就是蛇蝎美男,连将人玩弄股掌之中,都让人觉得愉悦,好似在为自己着想一般。
云泠天若是不明白这意思,便也不必当这庄主了。他点点头,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如此,在下谢城主提点。”
独孤心月唇角划出无声浅笑,放下了手中茶盏。
“如此,庄主是否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告知在下?”
马如珠低着头喝茶,目不旁视。
云泠天是个懂味的,独孤心月为他保守一个秘密,他只能交出一样东西。“即墨阳知道青阳剑的下落,而且,据说即墨阳的身上藏有地图。”
虽然是据说,但是云泠天定然是去验证过的。然而,未果。不然他便直接会说结果,不会说据说二字了。
还有.......这个据说,是谁说的.......
“庄主的消息是从何而来?”空穴来风的消息,可没什么意义值得自己帮他一把。
想必云泠天也该知道。
此刻正是拉紧战队的时刻,云泠天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有欺瞒。“我找到了即墨阳儿时的奶娘,那奶娘说,大约在即墨阳五六岁之际。有位纹身师傅入了府,住了三四日有余,而即墨阳在那三四日从未出过房门一步。于后几日,也不见即墨阳出门,大概半月有余,才见即墨阳踏出院子。以往日子,即墨阳每日午后都是会与即墨冲对剑练剑的。”
云锡明上前一步。“后来,在下去寻了江南一带出名的纹身师傅。得到的消息是,在十年前,江南一带出名的纹身师傅,有位叫余柳的师傅,出去了一趟,回程路上便暴毙而亡。这时间,与即墨阳不出房门的时间不谋而合。”
如此说来,即墨阳身上是有纹身的。
独孤心月皱了皱眉。“可即墨阳身上并没有纹身?”
云泠天点了点头:“是。不过如今我名剑山庄是不想再浪费精力在此人身上,只盼不要再召来天家猜忌,保我名剑山庄百年繁荣才好。”
言下之意,纹身不纹身的,即墨阳身上的秘密,你独孤心月感兴趣的话就等你独孤心月自己去寻找好了。
独孤心月了然的笑笑。“今夜晚宴,庄主还需给徐大人一个交代才是。”他伸出手握住了身边马如珠的手。“我看这位徐大人,可不是轻易能糊弄的人物……”
云泠天拱了拱手:“今夜,还请城主赏脸吃酒。”
独孤心月拉着马如珠站起身:“定去。”
该得到的信息得到了,该拿到的好处也拿到了。独孤心月牵着自己的手,意有所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徐衍落不是轻易能糊弄的人,但她马如珠也不是仇人的脖子都送到她刀刃前都不砍的人吧!?
还有,独孤心月莫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真是身份?近来日日接触,马如珠可不会认为独孤心月是真的喜欢自己,想摸自己的手,顺便说那句话的人啊......
“城主。”马如珠停下步子。
时高距离二人五步之外,也停下了步子。
独孤心月停住脚,将脸转向马如珠,姣好的面上唇角微微勾起。“嗯?”
一字琴音,仿佛能沁进人的心田里去。哪怕筑起层层叠叠的心防,也在那一笑一字里化作乌有。
马如珠却皱了皱眉。“你可是知道了我是谁?”
独孤心月唇角笑意不由加深了些。“不管你是谁,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我的吧?”
马如珠突然觉得被调戏了,脸色微微一滞。“独孤心月,你真知道了我的身份?”
独孤心月视线一转,落到马如珠的肚子上。“作为你肚子上那坨肉的父亲,这孩子何时怀上的我竟不知。”
这鳖孙!是真知道了!而且很肯定,不是最近才知道的!马如珠觉得有点羞耻,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心下又羞又恼,气得她一拍肚皮,捧着肚子上的肉肉便向独孤心月撞去。
“是啊是啊,我自带这坨肉你瞧不起呀!?怀了十来年!怕是个比哪吒还难出来的东西!”
独孤心月贵为城主,岂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肆意。便是这般肆意,竟将独孤心月逗弄得笑出声来,他闻得马如珠恼羞成怒拍着肚子撞向自己的声音,身形一转,长袖一展,便将马如珠锁在了自己怀中。
马如珠右肩有伤,被独孤心月猛然箍住顿时不敢再动,一是不敢动弹害怕触动伤口,二是,心跳太快,被男人拥入怀里的感觉太过奇妙,是个新鲜的,从未有过的体验啊.......
独孤心月原也以为以她的性子势必咬死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可没想到,马如珠竟是安静了。
莫不是,她也有那少女的羞涩?
这一认知,不由得让独孤心月脸颊也微微发红。他眸子微颤,轻道:“我猜,三个月后,这哪吒就会消失不见。”
他以胸膛丈量她的虎背熊腰,肯定的得出这个结论。
马如珠却脸色一垮,睁开了独孤心月怀抱,并不是很开心。“我才舍不得这些肉肉!”
像她这般的女子,岂会有不在意身上赘肉,却想着被肉肉包裹的?
独孤心月略有些不解:“为何?”
反正他知道了自己身份,自己对他有用他也不会去检举揭发自己身份的。马如珠迈开步子,边走边道:“因为我这身肉是老马辛辛苦苦养起来的,花了大功夫的。我可不能瘦了,若是瘦了,老马泉下有知定然都不会安心的。这,是老马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走在她身边的独孤心月倒是没料到她有着这种想法,只笑了笑,却没说话。
“威猛山就剩我一个了,我可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能轻易的死掉了。”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独孤心月点了点头,唇角笑意已收敛了去。
时高望着二人由闹到静,相伴前行却莫名和谐的模样,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脚步一转,绕过回廊。与面前的人碰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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