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把瓶子接到手中拎着,张利利笑了一声将煤油桶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五毛钱递给秦源道:“小兄弟,张改名心不重三斤煤油收了你五毛钱;剩下的五毛钱还给你吧!”
秦源推辞不要,张利利笑着说:“怎么能不要?哥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不优渥;快拿上,这是你的钱!”
秦源推辞不过把五毛钱装在身上,帮张利利将没有弄到舞台上去放好;便听供销社商店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秦源把目光向前扫去,门口已经拥聚着数百人。
秦源心中默默念叨:“是不是那个小妹妹的大人找到商店里来咧?”
秦源没有说错,正是打煤油的小女孩香菱她爹和她伯找到商店来了。
打煤油的小女孩香菱拎着一斤煤油回到家中对她爹骆三味说:“爹,香莲打回来的煤油斤两可能不够,那个名叫陈大来的营业员把提子抖了一下洒落了不少;我们得用秤秤一秤斤两!”
骆三味面皮黝黑一脸凶相,早就知道商店营业员售货中不择手段赚取蝇头小利;女儿这么一说立即别跳起来道:“去你伯家把秤拿来秤,短一两让他赔一斤!”
香菱去她伯骆二味家中拿来一把杆秤,骆二味跟在后面来到香菱的家。
骆三味用杆秤将香菱打回来的煤油秤了秤,突然说道:“香菱你去把你懂礼哥喊来!”
懂礼就是骆懂礼,秦骆寨大队的大队长;前面说的扇秃多多几撇巴的就是他。
骆懂礼是骆三味的侄子,骆三味支书位子被侵占前他就在大队。
骆三味的支书被褫夺了,但侄子是秦骆寨的大队长他心中还是有些安慰。
骆懂礼很快赶过来,看了骆二味一眼说:“二爸也在这里!”
骆二味回了骆懂礼一声,骆懂礼便问骆三味:“三爸叫我有啥事?”
骆三味重新将煤油瓶子挂在杆秤上说:“香菱刚才打回来一瓶子煤油,给营业员陈大来一斤煤油票和一毛一分钱;可陈大来那狗日的没有给够斤两,这是个事把你叫来做个证人;看看一斤煤油到底被克扣了几两!”
骆懂礼听骆三味如此讲,哭笑不得;他是大队长管理村寨治安,古会马上到了正在物色治安管理人员;他三爸却因为打煤油短斤少两的事把他拉过来。
骆懂礼心中有怨言,可骆三味是他三爸他的直接引路人不好拨他的刀;讪笑一声道:“三爸你想咋弄?”
骆三味不避情面道:“我要让短斤少两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短一两赔一斤!”
骆懂礼一惊,知道他三爸是个热粘皮不好惹;苦笑一声道:“三爸你让侄儿弄啥?”
“不让你弄甚,只让你做个见证;还有你二爸也是见证!”骆三味慷慨激昂地说着,重新秤重。
骆三味当着骆懂礼、骆二味、骆香菱的面将煤油瓶子秤了重,然后将瓶子里的煤油倒进一只大口钵钵里;接着又将空瓶子秤了重,算出打回来的煤油是七两五;便就嘟嘟囔囔没完没了。
“狗日的整整坑了二两半,这事不能完!”骆三味愤怒不已地说着,将钵钵里煤油重新灌进瓶子里挥挥手臂道:“懂礼、二哥、香菱,你们三个都跟我去商店,今日不弄他个底儿朝天我就不叫赖三味!”
骆懂礼嘴里应诺着说:“三爸你先去,侄儿后面就到!”
骆懂礼出了骆三味家的大门,急火似风般赶到符麓山的家喊了一声:“麓山兄弟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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