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心里还在骂骂咧咧,就听前面的秦越大声喊道:“苗疆人上岸了,将士们准备进攻!”
李景隆闻言,急忙顺着话音瞧去,在付出了巨大伤亡的代价之后,苗疆人的小舟终于靠了岸,苗疆大军如潮水般地涌了上来。
这些苗疆匪类头顶上缠着青纱巾,动作迅捷,神情彪悍,一望便知此等绝非等闲之辈。
靠!这是谁给苗疆人设计的发型,没事装什么印度人?
李景隆急步走到秦越身旁,道:“秦副将,如何了?”
秦越脸上一阵肃穆,道:“小公爷,这些苗疆人训练有素,今日此战殊是不易,可我三大营的将士们也非等闲之辈,今日定然与苗疆人血战到底,绝不退缩!”
别啊,别血战到底啊,打不赢就跑,这才是聪明人。至于神机大炮什么的,不是也没在军营里,在布政使司停着呢么,大不了跑回内城,就近守护,都这样了这苗疆人还能怎么滴!
正当李景隆胡思乱想之际,就听秦越大喝一声:“变阵!”
几轮火攻箭雨过后,苗疆人拼死冲到了军队身前,关玉的弓箭手阵已起不到作用,步营便成了防卫的第一道屏障。
秦越长刀一甩,大喝一声,道:“将士们,随我冲!”
秦越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身旁的两个苗疆人,气势绝对压迫,很是威风。
跟在秦越后面的是百户胡康平,虽是奔四的人,下手却也不含糊,双刀飞舞,眨眼已砍翻数个苗疆人。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胡康平特意训练的精兵,以步营为基础,混着骑营的佼佼者,六人分为一组,五个步兵配一个骑兵,互相配合。
这混营便是李景隆的三大营里战力最为强悍的一营人马了。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的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齐传入耳中,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步兵和一个苗疆人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江岸。
倒下去的那步兵的同伴,也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他见昨日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眨眼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少年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舍,他发了疯似的,目中充血,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刀不顾一切地向苗疆人砍去,将那苗疆人撂倒的同时,自己也身受数刀。
残酷的肉搏战终于开始了。
这些新兵蛋子们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死去的,永远不会起来了,活着的,会是一个王朝的明天。
李景隆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有血有肉、生死未知的真实拼杀,穿越以前他虽然带着兄弟打过架,但都是像混混一样的群殴,哪里比得上眼前这般真实壮烈的情景。
李景隆虽早已打定主意,一旦打不过就要逃跑,但他从不缺乏热血,看着眼前悲壮,竟有一种被同化了融入到这支由他亲自带领的军队之中。
今日你若是逃了,那便不配做人。李景隆对自己说道。
望着那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缓缓倒下的身躯,瞧着他们身上那一抹抹的鲜红,李景隆感到热血沸腾,鲜血燃烧。
紧紧地咬着牙,李景隆忽然说道:“秦副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秦越愣了一下,不知道李景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见他双目通红,浑身像火一般的狂热,忍不住竖起拇指,道:“小公爷,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李景隆哈哈一笑,道:“秦副将,你帮我个忙,我向你交代一下我几个老婆的事。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陛下赐婚,未过门的老婆,叫做方婉;还有一个小老婆,叫做念儿,是我派来潜伏苗疆的护卫;还有,韩府大小姐也和我有勾搭;如梦阁的花魁柯梦竹是我的女人,她被陛下禁足了,我怕她会有不测;蒋仪鸾你听过吧,是我一个亏欠的女人;还有,陛下的十公主朱悦明,我可真不是人,连自己的表姑都不放过。今日我若是壮烈牺牲了,就请你帮忙转告她们,要永远记得我。”
秦越也没想到李景隆竟然会有这么多老婆,大惊着道:“小公爷,好端端的怎生地说起了这些,你要做甚?”
“做甚?”李景隆变态地笑道:“没见过将军杀人么!”
说着,李景隆将外套一甩,利剑握在手里,杀气腾腾地大声喊道:“将士们,跟我上阵杀敌!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谁他娘的就是孙子养的!”
众将士们神色一愣,便见李景隆像风般似的地往前窜了出去,直直往苗疆人大军中杀了过去。
秦越首先回过神来,大叫一吼:“杀啊!”便紧紧追随着李景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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