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骑营开炮!”那千户将军在怒气冲冲之下说道:“若是不给你们这些废物一点教训,我就...”
他正说着话,却见远处行来数队将士的衣衫破烂,浑身伤痕,他们二人一组,抬着阵亡将士的遗体,缓缓地置于军营之前。
这些幸存下来的将士失魂落寞,血迹斑斑的,连队形都整不起来,是真正的残兵。
再瞧那些阵亡将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之处,断腿的,断头的,肠肚破烂的,有的还与敌人抱在一起,难以分开。
这些战死的将士,大多是些十五六七的新兵蛋子,脸上还带着一抹天真之色,眉目里却是痛苦不堪。
这一幕看得众人只感心尖有着一根根的钢针刺痛于此。
李景隆手下的兵本就不多,想平定苗疆就是一打五,可现在...一打一...虽说是胜了,可一夜之间剩下的也就不到三百人。
李景隆望着眼前惨烈的一幕,三大营活下来的将士们无一不是胆战心惊,悲痛万分!
“禀将军,此战我军共亡九百三十八人,重伤九十三人。”赵方胜面色沉重地说道。
李景隆牙齿都咬碎了,望着那千户将军厉声道:“你是从哪来的,谁叫你来的,你叫什么!”
那千户将军不明李景隆此问何意,傲然自答,道:“本将军姓霍,名海,乃四川都指挥使司的千户,我来此,自当是都指挥使派来的...”
“跪下!”李景隆忽然大声喝道。
霍海一愣,不知李景隆在说谁。
李景隆以迅雷之势将利剑抵在霍海的脖子上。
霍海面前立即掀起一阵尘土,李景隆杀气腾腾地说道:“老子叫你跪下呢!”
李景隆大战方才告捷,满身鲜血,面容狰狞,犹如一个天降的杀神一般。
“跪下!”
幸存下来的三大营将士们被李景隆的壮烈激起,高举手里的刀枪,不顾身上汩汩而流的鲜血,怒目圆睁,对着霍海便是一齐大声吼道。
声响之大,直将那从四川来的军队众将吓了一跳。
这些昨天还是新兵蛋子,今日却已成了杀神,面对强悍的苗疆精锐他们没有退却过,哪个不是沾满血迹,伤痕累累。
可此时的他们又怎能会怕过谁!
激发出来的血性,早已使他们忘却了身上的伤痛,纵使残缺不堪,但那血战之下惊天的杀气,却如山洪般来得暴发,势不可当,势不可抵,直叫那四川军队也惊在了那里。
霍海心惊胆战之下,又不顾李景隆的利剑威胁,自由地向后退了几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乃四川千户,骑营将军,统帅一千一百二十兵马...”
李景隆哪里理会霍海,步步紧逼,利剑划伤了霍海的脖子,鲜血涌了出来,面色如狼嗜血般,恶狠狠地道:“老子叫你跪下!”
“跪下!”跟在李景隆身边的胡康平,大吼一声,一刀刺在霍海的膝盖上,霍海惨叫一声,便应声跪倒在地。
四川骑营众将反应过来,急忙将李景隆二人团团围住,着急忙慌地道:“拿下!全都给我拿下!”
“为了李将军!冲啊!”
胡康平、关玉异口同声,剩余的二百余残兵怒目圆睁,爆出惊天杀气,如旋风般的无敌。
转眼间便杀进四川骑兵包围圈里,将李景隆护在中间。
今晚的一场血战,让此间还有隔阂的将士们彻底融为一体,不管你是京师来的,还是曲靖府的,那现在就是同生共死,患过共难的过命交情,而李景隆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
李景隆处在包围圈之中,却浑然般地不在意,一脚将霍海踢翻在地,利剑刺入其倒地旁的黄土里,一脚狠狠地踩在他脸上,阴狠一笑,犹如那索命般的死神,道:“叫你的骑营军全都下马来!”
“大胆!你们是想造反不成!”四川骑营的几个百户统领将三百残兵层层包围住,大喝一声道。
李景隆将金牌一亮,厉声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乃是奉陛下之命,掌如朕亲临金牌,谁敢对我大不敬,动我一根汗毛,不怕诛九族的就过来!”
李景隆这身份一亮,四川骑营的没一个人敢说话了,如朕亲临的含义,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能拿到这种令牌的人,那身份定然不简单。
被李景隆踩在脚下的霍海大叫道:“你竟敢辱我,我定要法办了你!”
“法你妈的办!”李景隆大喝一声又是重重一脚踩去,一声吼道:“从四川来的骑营兵,全都给老子下马!”
四川骑营兵众将见这个年轻的将军似是发疯了般,任谁由来都不怕,皆是暗自心惊。
眼下一军之首落在了李景隆手里,他又持有如朕亲临金牌,也只有照办了,一千余人皆都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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