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鸾说得如此之神秘,萧肃容还以为她要买何物帮助破案,结果她却是去了杂货铺买了一麻袋。
顿时,萧肃容就有些不解了,“此物,与医馆一案有关联,亦或……与书生有关联?”
横竖,这口麻袋不像有什么迫切关联,可苏青鸾非说破案靠它不可,萧肃容带着她蹲守在衙门外,韩赟本人昏聩,治下不严,除非真有大案要案,否则也无人上门鸣冤,门可罗雀。
苏青鸾和萧肃容便一直守在回县衙的必经之路上,到入夜的时候才见韩赟匆匆从国公府的方向转了回来。
“傍上大树好乘凉……”软轿之内,韩赟一边用手指敲打着胖大腿,一边不着调的哼着小曲儿,乐呵悠哉,“幸得今日遇爵爷,升官发财!”
轿夫抬着软轿原本四平八稳,忽然只觉得轿内一颠,韩赟差点跌撞在边上,随后听得“砰”的一声,轿子重重落地。
韩赟一怒,大喊:“怎么不走了?”
说话无人应,韩赟心下顿有疑惑,于是便掀起轿帘往外探去,圆墩墩的身体像只硕鼠,一探出头便见四个轿夫不知被谁给击晕在地。
“啊!”韩赟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出来,想着此处离县衙不远,拔腿便跑。
可没跑出两步,身后一个黑影骤然迎着顶罩了过来,韩赟回头看去时,还没能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有一个麻袋套头而来,黑乎乎的洞口正好将他给套在里面,拳风脚雨朝着他胖硕的身体落下。
韩赟没想到会被人这般袭击,嗷嚎大叫时不忘叫嚣,“本,本官乃是韩赟,是谁吃了浑天大胆,敢袭袭……啊,痛!”
长街处,此时深夜寂静,唯有此时街道上韩赟的惨叫声传遍。
几番拳脚下去,苏青鸾可谓舒坦至极,边打还边喊:“前方是谁,竟敢当街套头?小贼莫跑……”
萧肃容见到这番操作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正所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真如此,苏青鸾一旦记起仇来,那是非报不可的,他见到她这样打韩赟,隐隐都觉得痛。
萧肃容也豁然明白了,她说这口麻袋的重要性,依她性子来说,确重要无比。
“小贼别跑,看我不抓了你送县衙,交给我们英明神武的韩大人处置……”苏青鸾打得舒坦了,一甩自己散到肩处的墨发,临抽开那口麻袋还不忘多给上一脚。
她将麻袋掀开的时候,毫无缝隙的转换为一副见义勇为又关心则切的表情,“真是可怜哪,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当街痛打,打落水狗都不可下这般狠手哪……咦,韩大人,怎么是你?”
她装出一副见到韩赟吃惊的模样,“韩大人,你这是得罪了哪路英雄好汉,非得让人当街揍成猪头了?”
韩赟捂着自己被踹得淤青的脸,含糊不清的说:“本官也不知,要是落到本官手中,非拉到市井活活打死不可,你可有看到那小贼模样?”
苏青鸾郑重的摇了摇头,“并无,只远远见到那人身高八尺,端得是玉树临风,其余并无见到。”
玉树临风……
这个女人张口就来的本事,萧肃容算是见识到了。
韩赟定了定神,看清楚了苏青鸾之后,忽然叫了一声出来,“你还敢出现在本官面前,你信不信我把你……”
“玺扬阳不在此处,你就算把我杀了也讨不了他欢心。”苏青鸾忍不住戳破他,于人心而言,韩赟这种算是最容易看清的了,无利而不往。
果真,被苏青鸾这么一说,韩赟眨巴了下嘴,而后又道:“可你也有嫌疑,医馆一案,你无事往上凑,非奸即盗。”
韩赟话才说完,萧肃容一上前去,“韩大人,当心祸从口出。”
萧肃容一开口,韩赟一愣了,那两撇八字胡忽然颤了两颤,顿时有再多的话想要说也不敢再往下说,诚如萧肃容先前所说的那样,他乃是在母家养病的少城主,身份同等尊贵,倘若一个不慎,云城城主一怒,他亦是担待不起的。
“只是听闻少城主与玺爵爷乃是好友,怎的今日却翻脸了?”韩赟暗自嘀咕着,眼光不免瞟向了苏青鸾。
女人是祸水啊!
“这与你无关,我只是好奇医馆一案。”萧肃容开门见山。
原本是想带着苏青鸾直接上府衙里,搬出父亲的名头,苏青鸾想调查什么就调查,可谁曾想苏青鸾半夜上演了麻袋套头这一出,萧肃容也只好直接亮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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