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个什么看,都不做生意了吗?”覃大牛这会也在众人之中,见着黄天赐一脸狐疑,忙遣散了众人,走过来小声说道。
“老爷,我见这老儿好像来者不善,要不小的去衙门说一声,就说老爷你生病了,不能如约参加今日的宴席了。”
黄天赐看着那老头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脸上又黑又丑的大痣,思虑片刻道:“不可。要是今天这老儿真是来找事的,如果我不在,只会引起李铁的怀疑,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覃大牛忙问:“老爷,那要是你万一出个什么事,我等小的应该如何怎么办呀?”
黄天赐有恃无恐地道:“就一个小跳蚤,还能把被子给顶起来不成,就算他有假银子在手,如何能证明是从我们这里出来的。”
“不过-。”黄天赐说着眯缝了眼,“听我妹夫说,新来的知州大人邝元乐,清廉公正,不是个好惹的主,要我防着他一点。”
“这样,你把我养的那三只鸽子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赶紧把它们给放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教你们怎么做。”
“还有,我这会出去之后,你就把这店门给我关了,再让院子里的护卫,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踏进院子里一步,违者格杀无论。”
覃大牛见着黄天赐的慎重之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道:“老爷,小的记住了,那要不要把八姨太-。”说着,他在脖子面前比划了一下。
黄天赐吞了一口口水,“老八这个小娘们,成天拿把剪刀在手上,老子连她一根**都没碰着呢,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这样,你先把她给老爷我留着,要是老爷我午时三刻还没回来,你就先把她给我做了,记住要处理干净。”
覃大牛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色光,“还有一件事,我看那王老二成天鬼鬼祟祟的,不太像个好人,要不要把他给赶出去?”
“老爷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王老二,表面上装得跟个孙子一样,实际上却精得跟猴一样,可要是他真是李铁派进来的探子,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动他了。”
“这样!”黄天赐思虑一会道:“你先让他搬进中院里,就安排在老八那个贱人旁边住着,到时若是真要杀她,你也好找个垫背的。”
“明白了,老爷。”
...
巳时五刻,金灿灿的太阳,已爬上二竿,潮湿而燥热的暑气,从地缝里钻出,整个北流县县衙前大院,像一个巨大的蒸笼,仿佛冒着腾腾的热气。
一个个身着黄青黑白麻纱粗布的乡绅里老,却早已习惯了这种天气,一面翘着二郎腿,喝着凉茶,一面摆着龙门阵,说东道西,好不欢喜。
“黄老,咱们这都快十年没见了吧?”
刚才那个怪老头,虽是费了一番周折,才坐进这院子里,可脸上却比任何人都高兴,此时正逮着一个胡须稀拉的老头在说话。
那老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位老哥,你是哪里人呀,我们见过吗?”
怪老头嘿嘿一笑,摇了摇手上芭蕉叶,“黄老呀,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呀,想十年前,咱们在郁州府去找乐子,你还欠了我一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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