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邝元乐说着一笑,目光里闪过一道鄙视目光,“你给猜猜,这人到底是种什么人?”
李铁蛋见着黄天赐迟迟未到,心中急得猴抓似的,那有功夫跟他个疯老头在这里胡扯,忙回道:“仲老,本大人自幼习读四书五经,学得都是各家治世之学,从未涉此种学问,不能答上你这迷。”
邝元乐呵呵一笑,摸了摸胡子,看着众人道:“那你们中有人知道没?”
这些个里老乡绅,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正如英姑所说,那都是油里过的人物,那一个不是犯科打浑惯了的,一听这话,刚才那黄老急忙站起了问道。
“老仲,再给点儿提示。”
邝元乐笑道:“这种人不是什么好人,白日里吃饭细嚼慢咽,是个顶个的斯文,到了晚上血口大张,吃起人来连骨头都不吐,是个顶个的坏。”
黄老想了一想,眼里发出一道亮光:“哦,我知道了。吕字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口,这种人不是别种人,正是女人。”
众人好像不太明白,忙问:“黄老,这话从何说起呀?”
黄老做出一副女人的样子,指着他的老口,嗲声嗲气地道:“各位你们想呢,白日里我用上面的樱桃小口吃饭,不是斯斯文文是什么?晚上我用下面的在口吃相公的小人,嘿嘿,那小人虽硬,却没骨头,当然吐不出骨头了。”
众老见着黄老的搞怪之样,本就想笑,听了他这一番解释,个个笑得喷茶吐水,把李铁蛋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和谐画面,给搅得乱七八糟,瞬间把县衙大院变成了菜市场。
邝元乐听罢,也是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收住道:“古语有云,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依老儿说,这小人害人难过百,女子害人难过十。女人虽有两张口,可吃的饭是自已赚的,吃的人都是自个乐意的,并不算什么坏人。”
众人笑了一番,又跟着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坏人?”
邝元乐笑而不答,只是看着李铁蛋道:“大人,老儿乃是山野村夫,读书的时候,都是坐在牛背上。”
“这牛吃一路拉一路,老儿这书也是读得香一路臭一路,香的那段都记着了,臭的那段却都忘了,还请大人给指点个迷津:这世间之人,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坏人,什么样的人,才能叫一个口吃饭,一个口吃人的人?”
李铁蛋见邝元乐虽是前言不搭后语,可这话里却是玄机四伏,亦真亦假,当下把他当成了人物,不由想起隐士二字,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思虑一会道。
“依我之见,这即能吃饭,又能吃人之人,定不是一般的人。他要想吃饭,手中要么得有锄头耙子耕地,要么得有笔墨写字论文,这一点很多人都行。”
“可要想吃人,那可就难了。须知这吃人可是犯国法的,要想不被朝廷抓皇上灭,那就得费尽心思钻营,绞尽脑汁苦思才行。”
“不但如此,他手中还得有把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一把拿在手上,让众人都害怕的刀,能满足这些条件之人,只有一种人。”
众人被李铁蛋这么一说,个个都把脑袋转了过来,看着他道:“那大人你倒是说说,这种人到底是什么人?”
李铁蛋咳嗽一声,有些苍白的脸庞,瞬间被热血冲得绯红,“就是仲老心中的我,一个虚伪忘形,吞吃名脂名膏,借机敛财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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