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刺个对穿,你就知道我的感情了。”
叶浅浅说着话,笑容却僵住了。
最初以为只是绷带上沾染了点点的血花,等到他将上衣完全脱下,才发现绷带几乎被浸透了,似乎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去剪开绷带查看,嘴里也没有耽搁:“伤口崩裂出血,你竟然没有让军医给你做紧急处理?”
江淮锦低笑一声:“军中都出了问题,军医还能相信吗?”
他的嗓音里透着笑意,她却感受到悲凉之感。
禁卫军是他亲自挑选的,现在出了问题就不说了,还是针对他出现的矛盾,想想真的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她微微抿唇,动作熟练的帮他清洗伤口,确定伤口只是小范围崩裂,不需要重新缝合,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叶浅浅小心的给他上了上药,又重新缠好绷带:“大厦将倾是独木难支,可是现在远没有到了那一步,王爷也不用如此悲观。”
江淮锦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对朝局也有所研究?”
“算不上什么研究,只是事情听得多了,多少明白一点。”她也没有遮掩,淡然的说了下去,“王爷身负军功,现在朝堂又到了新旧交替之际,自然是不少眼睛都落在你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眼神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淡然一笑:“王爷放心,我确实只是一个江湖游医而已,身后并没有任何派系。不过作为大秦的子民,我也希望下一任的帝王,不是一个心胸狭窄,做事阴狠之人。”
“你在说……”
“三皇子顾瀚海。”
关于朝堂的事情,叶浅浅本来是不愿说的。
可是那一天遇上了顾瀚海,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看得分明,对方早已将她和淮安王府看成了一体。
想来也是,依着顾瀚海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知道江淮锦身上的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为江淮锦治伤的大夫,自然是江淮锦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顾瀚海不得不防的人。
哎,本来她想着报仇之后,就与整个京都再无牵连。
这一次,怕是还没有报仇,各种各样的麻烦就已经上门了。
江淮锦的眼神里有着一闪而逝的惊诧,微微沉吟之后说道:“世人都说三皇子是贤王,若是他登基为帝,定然也能保大秦一个盛世太平。”
叶浅浅笑了,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嘲弄:“王爷,既然我都点破了,你何必再遮掩?如果三皇子当真是贤王,你何必夜探他的府邸?他又怎么到了现在,还在试探你的伤势?”
一句话,让之前所有的遮掩都成了笑话一桩。
被拆穿,他面上倒是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色:“从我受伤开始,你就认定我与三皇子政见不合?”
“那时候只是猜测吧,今天算是确定了。”她看了眼他身上的绷带,轻轻地摇摇头,“他能想到从军中引起事端,还是让他身边很是亲近的人开头,是铁了心要除掉你了。”
江淮锦在朝堂上的身份是举足轻重,现在顾瀚海却让小舅子对其重伤,只能说顾瀚海看得清楚,江淮锦是不能为己所用。
像江淮锦这样的人,如果是仇人,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那么,顾瀚海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要江淮锦的命。
“你倒是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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