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好奇的摇摇头,傲辛接着道:“传闻六百年前的余峨山上,生了很多能唤蝗灾的鼠兽呼作犰狳,搅的山民苦不堪言。而蛇姬是个修行五百年的黑蛇,出于善意,她化作一个美女告诉那些山民犰狳害怕花蛇,这才解了蝗祸,后来那些人为表感恩就教当地最英俊的秀才娶她为妻,起初到也是桩良缘,殊不知后来她身怀六甲,一次误饮雄黄酒显出凶煞原型,那秀就设法就将她害了,于大白天拖着她一丝不挂的尸身任人唾骂凌辱,还说摊上了晦气事,丝毫不顾及当初夫妻情分。由此可见纵然你心地在美,一副丑恶妖相足已让人厌恨,且不消丝毫借口。”
他巴巴的说了一通,不曾想这小龙崽子脑中到有些令我神迷的故事,我听的入迷,便说:“怪道皆说男子薄情,只是,只是后来那?”
傲辛笑道:“后来那蛇姬化作厉鬼,星夜将那个秀才的心给吃了。你还嗔责男子薄情,便那女妖柔情,在凶恶毕漏时,何尝又在意过昔日的同席共枕之情。”
听罢,我指着他额头上兀的一对尖角笋打趣:“你头上长了犄角,大抵,大抵是薄情与凶恶系于一身的男妖,究竟是吃过人心还是被淋过粪浆子?”
他反笑道:“素闻天帝幺女生来就干哭不会掉泪,如今有幸一睹,她竟然犄角也生不出,十之八九才是火妖投胎变哩!”
我被气的生嗔登时就要开口骂人,不料那傲辛直勾勾觑着我的眼睛,寸时不挪,须臾有些出神的道:“你眼睛里为何有星辰大海?像蔚蓝宝石,看不尽青花水墨,亦如夜空星繁一样璀璨皎洁,好美。”
头回听傲辛赞美很教我受用,亦闹了个脸红,急忙躲开他炙热的凝瞩,心口不一的嗔怪道:“怪道那王公说你混长虫,尽会混说。”
傲辛笑道:“委是我凭良心说哩!不过饶是你眼睛再美,却不及我眼睛分毫美。”
我啐他一口:“呸!堂堂须眉挟美自诩,我都替你臊的牙碜!”顿了顿,又谑笑道:“饶你说说看,就你框子里咕噜的耗子眼,怎么个美度?依着我说,美这个字堪堪是要被你给荼毒了!”
傲辛目光如炬,沉声而道:“因为我的眼中有你。”
短短一袭话,委实又教我百般受用,半晌方回过神,及时骂道:“混长虫竟敢编排我!瞧我不扯烂你的嘴!”
说话时,旋即就气呼呼的跺了跺脚,正想挥手赏他一番嘴巴子,岂知那一脚正好踹下崖台便的青石,霎时间就要落入了深渊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傲辛死死的拽住我的手,可那深渊似乎有某种吸纳之力,我们歇力挣扎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点点就要被紫雷吞噬,他死死的拽着我感觉不到有丝毫撒手的念想,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此感觉的信任,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求生欲。
好在没过多久我们就被父君一行人给救下,彼时母后一把抱着我,不停的落泪不停的嗔怪:“小妭,你真的狠下心撇得下母后跟父君吗,你狠下心吗...”
父君亦是跑来拉着我语重气长沉声而道:“吾儿长大了,有甚事于父讲,父君就是不当天帝也会依你,往后千万千万别做傻事了。”
我无言已对,恨不得钻个缝隙躲一躲。
彼时那小傲辛却跑来施了礼搭话:“陛下误会了,方才是小子我想看诛仙台,这才缠着殿下,岂知,岂知,哦,跌了一脚,纯属意外,意外!”
一听这话,傲辛他那随来的俩爹,恨不得当场动起家法,奈何人多口杂,不得不暂且嗔怪几句,那傲辛颔首扮着惨,哪敢在胡说半句话,至始至终也没有道破我想轻生的念头,委实却教我诚惶诚恐。
至那以后我更觉得我那怪病天生是个累赘,是个永生逃不过的累赘。
有一回我久疾复发,虽即使得到遏制然而加剧了我的自卑,一连数日都没有踏出宫门半步。
晌午时小傲辛偷偷给我送来一个红葫芦,偏生又那话激我,说是寻得的一种仙药,敢不敢试一试。
我登时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干,味道虽有些腥甜倒也顺口。这样一来他每日掐这点于晌午僻静时都会带来他那只红葫芦,事后还总是再三叮嘱我要保密。
不过那仙药到是颇有成效,往后接连一个月也我那怪病竟无一回复发,这教我由衷的欢喜。只是那种仙药似乎很难寻耗神,小傲辛的脸色一天比天惨白,终有一次他竟然晕厥在金阙宫中。
后来我打算伺机慰问他,顺道在讨一葫芦仙药,这就独自一人跑上他的住所。正巧屋门虚掩,本打算这就推门进去,蓦然隔着门隙一瞧,登时瞧见傲辛正拿着一把刀子在手腕划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就顺着手腕一滴一滴的收进那只红葫芦。
神仙菩萨老天爷!这混长虫真真坑死我也,竟诓我喝下他的血,本天女殿下也成了啖肉吃血的恶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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