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给穆习容拿来了纸笔,穆习容写下药方,叮嘱了老妇人几句后,正要离开,门外却突然来了个人。
“娘?”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身材有些削瘦,但胜在生得眉清目秀的,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也掩不住的秀气,隐约可见长大后英俊的影子。
那少年看见家里忽然多了个生面孔,一时有些愣怔,“她是……?”
“寻儿啊!你可回来了!”老妪将少年拉到穆习容跟前,热情如火地给他介绍,“这位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今日你爹突然发了病,就是这位神医救的!”
陈寻原本带着警戒的神色稍稍缓和,面带感激地朝穆习容鞠躬道谢,“谢谢这位神医大夫。”
“不必。”穆习容道:“救人是医者本职,你们不用过多谢我,我还有事,便不在此叨扰了。”
“神医有事?”老妪动作顿了下,她原本还想着今晚宰只院子里的鸡炖汤好好谢谢穆习容的,一听恩人有事,神色可惜道:“这……原本老婆子还想留恩人下来吃顿饭……”
“不必。”穆习容再次拒绝了她,想了想又说:“这几日万不可吃鱼肉,尽量吃些白粥,等身上稍稍好些再用不迟。”
老妪赶忙应下,“老婆子省得了,多谢神医。”
等穆习容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探路的人已经回来了,与那面具人说着些什么。
穆习容在远处稍稍等了一会儿,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过去。
“有消息了吗?”穆习容上前问道。
宁嵇玉斜睨她一眼,才堪堪开了金口,“人救好了?”
他也没等人回答,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村庄几百米外,走吧。”
几人朝村庄西面行了大约半里,果真寻到一处山崖。
崖岸边是陡立的棕灰色裸石,只稀疏地生长着几颗松柏,崖底烟雾缭绕,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李立朝崖底投了一块小石头,两息后才听见石子落地的声音。
穆习容向前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将身子稍稍探出去。
咲留鸩不会生在底部,一般就生长在崖缝中,但穆习容环顾一周,却没看见咲留鸩的半株影子。
“有吗?”
穆习容摇了摇头,“我看不见。”
她伸出手,示意宁嵇玉将她拉住,宁嵇玉此时一心只想着药草,倒是没在意穆习容的逾越,隔着衣裳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穆习容借着宁嵇玉的力向前倾去,每往前倾一点,她几乎能感觉到脚底下的泥土在逐渐松动,小石子不断地从崖上滚落下去,无声息地被云雾吞没。
就在穆习容脚下的一块土地即将塌陷之时,她眼睛一亮,在崖下大约数十米深的地方看见了那边生长着的咲留鸩,足足十数株!
“把我拉回来!”她喊道。
宁嵇玉身形稳健,自始至终不见一丝晃动,他手上一使力,将穆习容从崖边拉了回来。
“如何?找到了吗?”
穆习容朝左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地方,指着道:“就在这崖下,大约有十三米的距离,但周围并无落脚点,不好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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