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在那里遇到了三个名字中带“雷”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雷军。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研究所里的一个普通程序员。和他在同一个研究室,住在单位宿舍的同一个套间里。有时候晚上在宿舍里碰到,也会聊上几句。他给人的感觉是貌不惊人,和一般人不大来往。但善于和人交流,口才极好。后来他去深圳创业。在其后的职业生涯中,长袖善舞,一路凯歌。成了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借用范伟的一句话,同是一个研究室出来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另一个雷其实是居里夫人发现的那个“镭”。阿镭和我一起参加国防科研项目,在同一个项目组里工作了很长时间。一起去南方出差,一起在青岛海湾做试验,一起远航太平洋。有一回在上海出差的时候,阿镭和我还有几个同事,在一家饭馆吃饭。那时候上海饭馆菜量小,而我们饭量大。把饭馆所有的菜都点齐了,吃完还不够,又把所有的菜都重点了一遍。弄得饭馆的老板娘直拿斜眼看我们。
还有一次在江阴,部门请吃饭。因为觉得菜不够,我们几个年轻人就把盘子摞了起来。部门领导黑着脸,叫厨师把有些菜又重上了一遍。吃完饭出来,带队的老人,也是我的师傅,说我们不该那样。我们也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又过了很多年,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我们那时候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在研究所的时候,我大学上铺的兄弟,就和我同在一个研究室。我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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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同一个项目。那时候我们出差都是在江浙一带,所以免不了借机公费旅游。我们单位进门要看工作证。去杭州玩的时候,我把工作证丢在瑶琳仙境了。本打算回来再补,结果人还没到北京,单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原来我们单位的一位老工人,碰巧也去杭州玩。他捡到了我的工作证,交到了我的研究室,于是公费旅游的事败露了。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室里一开会,领导就要把这个典型事件拿出来说一下,搞得我好不自在。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也不能影响我们公费旅游。有一次我和我师傅,我兄弟和他师傅,阿镭和阿镭的师傅,几个人一起去无锡玩。逛完锡山惠山,就去了太湖。一看到鼋头渚的题字碑,我兄弟的师傅不认识这三个字,就念到:“鬼头者。”于是他一路上就老是念叨 “鬼头者,鬼头者。”直到有一个游客告诉我们那不念“鬼头者”,应该念“圆头煮”。回来的一路上,阿镭就一直在拿我兄弟的师傅开玩笑。
和我们一起工作的有个女孩子,是个漂亮的胖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我们每天都一起去工作的地方。我们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大门,门口有一条德国牧羊犬,用铁链子拴着。每次我们经过的时候,它都趴在地上看着我们,我们就向它行注目礼。有一天中午,我们照例去上班。到大门口的时候,没看到那条狗。就在我们刚刚走过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那条狗愤怒的咆哮声。听到狗叫,我本来没什么反应。这时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突然嗷的一声,向里面狂奔而去。听到她的叫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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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倒了好几下,却没动地方。狗叫本来没吓着我,那个女孩子的叫声,却把我吓了个半死。
阿镭胆子大,在太平洋里,竟然站在没有栏杆的船帮上让我给他照像。这张照片现在还在我的相册里。阿镭的女朋友是他的同学,挺苗条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有一次所里献血,我和他都参加了。后来所里让献血的人都去北戴河疗养,阿镭带着他的女朋友去了。我们一起在海滩的礁石上砸牡蛎,阿镭和他的女朋友都不吃。他砸下来一个给我,我就直接生着吃下去。
从北戴河回来不久,他们俩就分手了。几年以后,阿镭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一个喜欢唱歌跳舞的漂亮女生,而且很快就结婚了。阿镭结婚的时候,在同和居办的婚礼,我还登台为他们高歌一曲。后来我们各奔前程,阿镭还来看过我几次,以后联系就少了。不管怎么说,阿镭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还有一个“雷”也是研究室的同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雷其实是个挺老实的人,和同事关系都很好。但他却在背后造我的谣言。虽然他造我的谣,我也并不是很怪他。许多年过去了,最近突然听说他因为被调查,在香港跳楼自杀了,留下孤儿寡母。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感慨。我不用看照片,也能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他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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