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强把有点吓疯了的孟铁山堵上嘴扔了出去,接着又叫来几个去过野狼寨的刀客,把他们交代的信息和孟铁山的口供一一核实,确认无误才罢休。
他不得不认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何况野狼寨有大小二百多个全副武装土匪。一个没考虑周全,不说这些叫花子,就连他都可能小命不保。
思前想后,任自强觉得继续玩个人英雄主义这想法不靠谱,不是他不能,而是不现实。
凭他现如今的身手和枪法,他靠偷袭、放冷枪和‘麻雀战’,完全有把握慢慢蚕食掉这帮土匪。
可问题土匪是活得,人家也有两条腿,既然明知遇到高手打不过,知道事不可为,他们会跑呀!
土匪这漫山遍野一撒丫子,他纵有日天的本事也只能对这些漏网之鱼望洋兴叹。
要知道他要的是全歼,土匪跑出去一个都会给他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通过收集到的信息,他也有了消灭土匪的大致方案。毕竟前世辣么多战争文不是白看的,照猫画虎,以正合以奇胜,凡事不外如是。
何况有备打无备,任自强觉得只要谋划得当,胜算相当大。
他现在有两方面问题需要亟待解决,一是人力很单薄,满打满算,包括他在内才四十六人。
这点人手明显镇不住场子,必须搬救兵,而且要快。人力他不缺,保定府的叫花子有的是。
另一方面,眼前这点人他不确定有多少可堪一用之材。到时势必少不了和土匪真刀真枪的干,万一他们经受不了那阵势,来一声“风紧扯呼”,那可有笑话看了。
所以,为今之计先要这帮叫花子练练胆,提前适应一下枪枪见红和枪林弹雨的氛围。
于是他把刘大眼、王老虎、刘柱子、陈三,还有一众叫花子都召集起来,那帮刀客的看管和警戒都交给女人。
主房的大客厅里,当间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大黄鱼、小黄鱼,成封或零散的银元。这些浮财都是从孟铁山一众狗腿子身上挖出来的,也不少,能有两三万大洋。
黄的黄,白的白,这一堆钱给叫花子们带来的刺激和诱惑相当大。不说他们痴迷火热的目光,“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此起彼伏。
面对四十五人正儿八经的讲话,任自强莫名有点紧张,他喜欢拉家常式的谈话,而不擅于众目睽睽之下训话,这类场景在他前世今生中屈指可数。
于是,他的心有些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脸皮也有点发烧。
“咳咳!”任自强清了清嗓子,把众叫花子的目光和心思从钱上招回来:
“诸位老少爷们,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把你们从保定府带出来,想必你们中好多人还不清楚原因,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
他重新编织了一套谎言,说因为打残了黄三而扫了黄九的面子,黄九阴奉阳违,明面上让他负责西城区,暗地里却派人加害他,不想却被他反杀,他也因祸得福坐上总团头。
关于黄九是小鬼子的事,以及他和秋山太郎之间的事提都没提。现在说为时过早,等两国正式开打再说也不迟。
“诸位,我从黄九嘴里得知他还豢养了一帮刀客,还和野狼寨的土匪勾结,他明里当保定府的总团头,背地里却带着这帮刀客和土匪做了不少谋财害命之事。”
“这些刀客得恶行,你们也从被他们欺凌的女人嘴里听到不少,我就不多说了。老话说‘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为免与这帮刀客替黄九找我报仇,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但我一人对付他们未免势单力薄,因此才拉上诸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我干了这次‘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在这里,我向大家陪个不是,对不住了各位!”
任自强面露诚恳,向大家拱拱手,团团作揖。
众叫花子没想到任自强还给他们赔不是,顿时一片哗然。
“强哥,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们可受不起!您是总团头,我们这些叫花子都是您手下兄弟,您的命令,我们这些兄弟哪怕豁出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在您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兄弟们净跟着捡现成的,何来危险一说?”
刘柱子抢先一步跳出来抱不平,他环视众人,神采飞扬道:
“而且我们能跟随强哥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这对大家伙来说,是多有面子的事啊?老少爷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柱子兄弟说得好,团头能带着我们那是您看得起我们。”刘大眼紧跟道。
众叫花子此时也回过味来,轰然响应:
“强爷,就凭您这句话,我们叫花子脑袋掉了也值!”
“就是,跟着强爷,我们才活得有点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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