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鸣,你给我站住!”武正哲大喊。
突然听见背后的喊声,迟肇鸣知道是武正哲的声音,他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武正哲鞋也顾不上脱,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水中,一把拽住迟肇鸣。
没有言语,武正哲把迟肇鸣拽到岸边。平时体力很好的武正哲,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虚脱,心力交瘁,一下瘫坐在岸边的水里。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今天要是这样死了的话,即使是到了阴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武正哲的眼里满是泪水。
杜鹃和明月也围着迟肇鸣,望着有那有气无力的迟肇鸣瘫坐在沙地上。
“你说吧,你到底输了多少钱?”武正哲问。
迟肇鸣愣了一下, “大概七十多万吧。”
听罢迟肇鸣的回答,杜鹃和明月几乎要崩溃。
“大概七十万,你怎么就说得这么的轻松?我看你是心里一点数也没有,这才多久的时间?上次的时候,你忘记了三十几万的债我们是怎样给你还的吗?那可是我们一分一分给你筹到的呀。”杜鹃边哭边抹眼泪说:
你忘记了我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到处求人,眼泪都快哭干的那些日子吗?
为了你,爱面子的我是怎样不顾颜面向朋友开口的吗?
为了你,我八十岁的老爸亲自到银行把他积攒的钱取回,用那干枯带着皲裂的手为你数钱的场面吗?
你忘记了你的妹妹是怎样把几年赚的那点血汗钱都给你还债了吗?还有,你的爸爸为你,不顾他常年患有的肺疾,夜以继日地为人干着苦力,好不容易筹到二万元钱还债的事了吗?还有啊,还有,哲哲为你,把他那心爱的哈雷摩托车都给卖了,是那样为你还的债,你都忘记了吗?
“嫂子你就别说了,迟肇鸣现在也很难受。”武正哲劝说杜鹃。
“你一边去,什么叫我别说?我不说我会憋死的你知道吗?我憋好久了,我也忍了好久。现在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杜鹃哭泣地说。
见杜鹃发火,武正哲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迟肇鸣的表情已经麻木,又像是有一点懵呐。他是在想,“是啊,还不过半年的时间,自己怎么就把那些伤心的过往忘记得一干二净呢?人都应该是在觉醒中成长,摔了跤可以自己站起来,可是自己却不知悔改,一而再地犯着极其低级的错误,自己实在是无可救药。”
“先回去吧,这里的风大,赶紧回家,我们回去后商量怎么办?”武正哲说。
“怎么办,我看他现在不知悔改的样子,能够怎么办?七十万啊,你让我去抢银行啊?上一次输三十多万的时候,我们是怎样才把事情摆平的?你难道忘记了吗?现在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不管怎样我们也解决不了啊?”杜鹃在一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明月也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杜鹃。
“干脆就让他坐牢算了,他即使是还了钱,他也会被开除公职。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坐牢来得直接。”杜鹃发话。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回去,回去再说,回头再说。”武正哲劝说杜鹃。
明月站在旁边一直不语,此时的明月,她对眼前的这个大哥恨得咬牙切齿,她只是怏怏地跟在哲哲的身后,上车准备带迟肇鸣去警局投案自首。
去警局的路上,车里异常的寂静。已经都说了不少,大家都已经无话可说。
望着车外的橘黄色的灯光,迟肇鸣感到有些朦胧,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牢里。以后想看看这大河的风景,也不知道会是在哪一天了。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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