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楚城阳继续道:“本来我已算好,那件东西会出现在红莲帮运往关外的货物中,然后就能顺带截下那东西。谁知道司马瑾这小子居然到了青花寨,还反将了我一军,不仅到手的东西丢了,还害我损失不少人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此番入蜀居然有这么多意外变故。”
“那我们,如何是好?”中年男子道:“我们现在实力已经不足以青花寨抗衡,何况公子那边......与狄族战事不利,已经抽不出更多人入蜀......”
“无妨。”楚成阳摆摆手:“传信给我儿,专心对抗狄族,不需要再增派人手入蜀。我吴地子弟,虽英勇善战,但蜀地地形复杂,恐他们一时难以适应,只会白白牺牲。”
“可是那东西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楚成阳淡淡道:“放心,青花寨已经中了我们的‘追魂散’,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不攻自破的。到时候我们再上山也不迟。”
“主公英明!”那人奉承道。
“走吧。”楚城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堆满落叶的某处:“良禽择木而息,老夫是个爱才惜才之人。只希望某些人能够领老夫的情。”
说罢,便和中年男子一同往山下去了。
身后,世无双背后都湿透了。
“晓瑛?”荀文卿看见贺晓瑛一路急色匆匆:“可是出什么事了?”
贺晓瑛道:“寨里的弟兄吃了那汤药,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情况加重了,我和严郎中去看看。”
“反而更严重了?”荀文卿有些不解:“按理说,这草药并无什么毒性,怎会……”
他定一定神,道:“可否让文卿也一起去看看情况?”
贺晓瑛点头:“好!有劳了。”
说着,她推门进入药房。
严郎中探了探病人的额头和心跳,道:“开始发烧了,心律也紊乱了起来,确是比之前更严重些了。”
荀文卿蹙起眉头,缓声道:“是毒药的同时也是解药……寨主,这泽漆是解药没错,但不是这么用的。一定还需要关键的一物作药引子,我猜,那药引子必是楚城阳带在身上的。”
楚城阳身上?
司马瑾目光游离到病人床榻边搭着的毛巾,上面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之前那个小喽啰说,病人喝了汤药后咳了血。
“我曾听闻有制毒者懂巫毒之术,以血养毒,既然解这“追魂散”是需要药引子,那药引子该是楚城阳的血!”司马瑾恍然道。
“没错!”荀文卿眼睛一亮:“确实有以血养毒之说。而且他自己说过,解药必然取自他身。现在想来,他倒是无意间告诉了我们。只是......”
他转而又忧虑道:“楚城阳已经跑了,又去何处找他呢?”
“这我倒是早有准备。”司马瑾道:“我之前就有怀疑楚城阳会用巫毒之术,所以早有准备,趁楚城阳被打晕时,已差人暗中放了他一碗血,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说罢,司马瑾挥手唤来严郎中,告诉他血已密封放置于药房的柜子里了。
荀文卿惊讶地看向司马瑾:“阿瑾,你……”何时对别人的事如此尽心?
贺晓瑛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如此甚好,他们有救了!阿瑾,你太”
司马瑾微笑道:“不过是楚城阳自己耍小聪明说出来了,又让文卿猜到了,而我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做了合适的事情罢了。应该不出几日,弟兄们便会康复了。”
“嗯。”贺晓瑛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某种情感,强烈得让荀文卿已觉不适,找了个借口便出了房间。
这两人倒是般配。荀文卿笑着摇摇头,暗自感叹。
跟司马瑾认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看到他笑。这些年,他活得太艰辛。只希望,她也会是他的解药,而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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