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升至山头,一丝柔淡而温和的阳光透过茅屋的窗户撒近内屋来,男人全身被这温和的阳光覆盖,一丝暖意盖遍全身。
这时候,闭合的眼帘也感觉那微热,正在渐渐的升温。
“诶…”男人轻叹一声,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慢慢的他坐起身躯睁开朦胧的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自己置身在一间茅屋内,入鼻的药香比比皆是。
“你醒了。”这时,一个年越半百以上的老者,询问起男人。
“我…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你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是牛家村。”“牛家村?可是,我记得我在一条瀑布边…”“这臭丫头,又骗老夫,看来还真是去了天女瀑布。”
男人看了看老者有些发怒的表情,却也是不明其意。
“多谢长者相救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不必谢我,要谢,你就谢那个臭丫头,要不是她,我才懒得理你这外地人。”
“对了,你是怎么去到那天女瀑布的?”“我…”男人刚想口吐实言,却又知其深山之民,很难相信他所说的,所以就编了个比较合理的谎言。
“噢,在下本是林州商人,路经此地,本想寻客栈休息,可谁想进了这崇山峻岭,走了三日,不想还是绵绵不绝的山峦,又走了几日,身上的干粮食尽,巧遇到这宽大的瀑布,便一股脑的奔跑到那里,刚俯身要饮水,头内突然天旋地转却昏了过去。”“臭丫头把你送来时,替你把过脉,确是心劳所至。林州,离这里却也不近啊!你好好休息吧。”“长者,还未请教大名?”“村里人都叫我医老,你也可以这么叫我。”“那么还烦请医老,代我谢过那个姑娘。”“不必,午后她就会过来了,到时候,你亲自谢她吧。”
这个叫医老的人,表面上虽然冷漠,但是男人感觉他内心还是一个很热情执着的人。
男人,昏迷有两三日了,可谁知道他其实是为那个名为‘雪姬’的伊人伤心憔悴。
他从床榻上下得地来,披上那件白色的长挂,走出屋内,站在屋外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山所开的山花,还有那清脆入耳的鸟音…
午后,女孩如时所至。
“医老,那人醒了吗?”老者却在一旁从筛子里滤着晒干的草药,不理会她。
叶静连续询问了两次,老者还是不理会她。
“医老,你怎么回事,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是啊,是啊,自己不会去看吗?何必问我。”
叶静一下子便来气了,气冲冲的走到他跟前没好气的询问起来。
“我哪里得罪你了,非要给我摆脸色看。”“你叶大小姐,我们哪里敢给脸色看啊!我们有什么事都坦诚相告,不像你叶大小姐,什么事都瞒着我们啊。”
医老这话一说,叶静就知道,是针对她,可是,心下觉得又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啊。
“医老,是我不好,可是你冷不丁的来一下,我哪知道是什么事情开罪你啦!你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嘛。”“哼,你还装傻,我问你,那个男人,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救回来的?”
叶静这时候憎怪起来;“这该死的牛娃,他居然…”
“你别怪罪牛娃,更本不是他说的。那天,你们把那男人救回来,看着你们的神色,我就怀疑了。这男人醒来后,我一问他才知道。”“他醒了?现在在哪里?”“你没听我说话嘛?这事情要是被村长知道的话,看你们怎么办。”“医老爷爷,您平时最疼小静了,我相信你是不会告诉村长的。”这时叶静又向老者撒娇起来。“哎呀,好了,怕你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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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还不知道这事,让这外地人休养好之后赶紧让他离开。”“这人刚醒来,哪有恢复的这么快的,应该要多留他一段时日才行。”“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我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被谁走漏风声,村长知道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当时,叶静将男人直接带到老者处,就是因为他的药屋离村子还有些距离,将男人带到这边治疗,还不为人所知,却也是两全其美,但是,偶尔,村民来医老处取药也却是非常的频繁。如果被看见了,也少不了要回报村长,到时候麻烦事就来了。
“医老爷爷,没事的,除了在你这还能去哪里啊?平常让他注意出入便是了。”
过后,叶静将手中的藤篮落放到老者身旁,便去后山寻人去了。
老者在叶静身后叫道:“让你那商客朋友,别再去天女瀑布了。”
满山的野花色彩缤纷,空山鸟语悠长,叶静此时的心情却似那欢快的鸟儿一般。
“万丈山峦遥相矗,空崖回音浮绵长,心知九江万里处,何日蹒跚到尽头。”
叶静一边在山丛花林中欢快的轻跑,一边哼唱这这首优美的山歌…
男人坐在一颗松树下,背靠着松树闭目聆听着林中的虫鸟之声,这时候,叶静的歌声漂入了他的耳内。
“喂,请问…”
一声询问传入男人耳内,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臭丫头?”想不到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问她。
叶静憋红着脸庞:“我不叫臭丫头,我…我叫叶静。”
“对不起,在下失礼,我是听山下的医老这么叫你,我才…失礼了。感谢叶静姑娘的救命之恩。”这时候,男人朝她深鞠一躬。
“不…没什么,公子不必如此。”叶静走近男人身旁扶起他时,脸蛋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叶静姑娘,叫我长虹便可。”“长虹?嗯,不错的名字呢。你叫我小静就好。”
“听医老说,你们这里叫牛家村?”“嗯,我们的村子离那些大城大镇比较偏远,村里又都以姓牛的居多,所以就叫牛家村了。”“噢,原来如此,看你们的村子不入世世,那在下一个外人,在这里是否会对姑娘带来不便?在下会尽快离开。”
叶静听长虹这么说心中一急;“不…没有什么不便的,你…你才刚醒来,哪有这么快就走的。”
抵不过叶静的挽留,长虹也不再拒绝;“那在下多讨扰几日,真是有劳姑娘了。”
长虹答应了她,叶静心中自然欢快。
“公子,这山上风大,你还是快些下山吧,晚些时候我再来。”
说完,又唱着那首山歌向山下而去,偶尔回眸一下长虹。他却是看着叶静微笑的轻点头颅,看着长虹英俊的笑容,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下山的步伐也相对快了很多。
长虹看着女孩的背影,心中说道:“真是个活泼的姑娘。”……
“师姐,你…你真的要自行下山?可是师尊已经命明令禁止门徒下山,你这样做会违背师命的啊。”“如今世间浩劫将至,如若不制止魔灵的话,这普通百姓岂不是要遭殃。无论如何,我都要下山除魔,师尊怪罪,就让她怪罪我一人好了。”
明宗内的房舍中,明月与几个女师妹交谈着,看着圆桌上的一个小包袱,就知道她去意已决。
“师姐,如你下山,那算上我一个。”“对,我们也要跟着师姐。”众人此时都向明月表明随意。
“师妹们,不可如此,你们这样是要违背师命的。”“可是,师姐你还不是一样如此。”“我一人便可,不想拖累众师妹,我想师尊定能理解我的出走,我们修道之人向来以仁、善为准则,我想师尊这样的决定也是偶尔失误的判断。”“师姐,你…”“明睿,我走后,这宗内的细事交给你来办了,还有…师尊喜欢喝莲枣茶,要温时再给师尊饮用。师尊喜欢吃后山上桂花潭的桂鱼……”
明月向师妹交代了一大堆的事情,深怕遗漏些什么。
“诸位师妹,请守好山门及师尊。”明月向众人拱手一礼,就是与众师妹谏别。
众人拦她不住,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苍茫中……
一丈开外的小院墙角处,那支梅花还是依旧盛放着。天上的明月皓洁,繁星闪闪,廊檐下,两人相对而坐。
“师弟,你要下山?”齐文刚送到嘴唇上的小酒杯,突然停顿下来看着齐明问道。
“如今之世,却不比以往,魔灵四散不久将横行人世。”“师弟,你不可鲁莽行事,我们还可以再劝师尊…”“师兄,没用的,你没发现,师尊已经铁了心肠,他是不会派遣门徒的。”“可是,你人单力薄的,要不我与你一块下山吧。”“师兄不可,你是宗内的代掌门,你如此一走了之,对你的代掌门之位不利。况且,齐莫对你的代掌门之位觊觎已久,以后行事还要多注意防范。”
齐文轻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师尊,现在对我没有什么期望了,如若哪日惹师尊不快,我的代掌门就会被他人取代的,我又何必与他争呢。”“师兄,你不可轻言放弃,如若代掌门落入他的手中,你想想以齐莫的的一贯行事,那么遭殃的不止是世间黎民,还有我们创立了几百年基业的齐宗也会陷入不复之地。”“师弟所言也是,齐莫做事一贯心狠手辣,师尊现在却也与玄宗致气,现在对齐莫也是言听计从,只怕师尊长期被他蛊惑。”“师兄,这之后,你还要多加小心。”“师弟,可是没有你在,我却也是孤掌难鸣啊。”“师兄,我知道,这事确实比较为难,但是,我去意已决,不过师兄放心,如你真有为难的时候,师弟我定将回来帮你。”
齐文看了看他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天女瀑布宽大白色的水帘就像薄纱一般,如从九天垂下一般,在这苍茫的夜色中被月光照的透亮,“哗哗——”的川流声不绝于耳,身着白衣挂的长虹站在瀑布之下,看着这泻下的水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身侧那把散发着寒白之光的灵剑,依旧插在石质地面之上,突然他顺手拔起灵剑,手祭灵诀,御剑飞入瀑布之中不见了踪影。
草丛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悄悄的站了起来,借着皓洁的月光,却是那,叶静,她只是看着瀑布深皱眉头,心中疑惑重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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