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呢,曾叔祖的二儿子,七寻的二堂爷爷也挑着个柳筐过来了,几个孩子又忙着见礼。
二堂爷爷晏鸿山是大堂爷爷晏鸿云的亲弟弟,两人虽分了家,但因老父亲还在,两老兄弟情份极好,这也是听说长房大侄子家着了火,不放心过来看看的,且也带了粮食银子过来。
“大哥,我听说凤池家里遭了火,过来看看,你也在呢?”凤池是七寻她爹晏雍梧的字。
晏鸿云道:“一早三丫头和五丫头过去说了,我才知道。你也送了粮食过来?我这正说让孩子们搬我那里去住,偏孩子不愿意。等侄媳回来,再问问她,若不愿,待天晴了,让他们小兄弟几个把这屋子给好好收拾一下,总归不能叫几个孩子受苦。”
晏鸿山点头:“成,我家里倒还有点积蓄,老婆子让我捎了十两银子过来,过冬的被褥衣物总要备上的。粮食倒好说,回头族里各家都会送些过来,总归饿不着他们。”
晏鸿山只一个儿子,儿子生了两个孙子,他和老伴身子不错,干活是一把好手,日子其实过的比他大哥晏鸿云宽裕些。
晏鸿云也没争这个,他家八个孙子,六个年纪到了的,都在正经读书。好在之前是跟着七寻她爹念书,不用交束脩,省了好大一笔银钱,但笔墨纸砚也是笔不小的花销。再加上家里只三四十亩地,却有十七张嘴要吃饭,虽说长子在镇上做账房,二子三子农闲时也会去镇上打短工,但日子是真的过的紧巴。
晏鸿山就不一样了,儿子是个秀才,在县里一家私塾里教书,两个孙子年纪还小,大孙子才读书两年,还没到用钱的时候,因此有些积蓄。
他们两老兄弟在三间屋里转了转,商议着怎么帮衬侄孙们把日子过起来,灵舟就逗着妹妹们说话。
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三个妹妹好像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寻还好些,毕竟生病了,蔫巴些也算正常,但三妹和小五妹的眉眼里都带着郁色,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转而一想她们家好好一个家被火给烧没了,倒也能理解。
其实七寻也感觉三姐和妹妹同印象中的不大一样。
虽说家里遇灾,肯定开心不起来,有些忧愁是必然的,但她们脸上带着的恍惚似乎并不是因为家里遭了火灾的原因。
总之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
不过,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自己,才是最大的不对劲啊。
两位叔祖父帮着把屋里原本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归置了一翻,见天色快晌午,便带着灵舟回家了。
如今这年头,大多数人家只吃两餐饭,再则家里的锅碗瓢盆的都不利索,还得清洗,且他们家如今这情况,也不合适留客吃饭。
三姐晏灵素把送来的粮和物留下,只推拒了二爷爷的十两银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几乎是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嚼用。娘不在,她们姐妹可不敢收。
等把人送走,回了屋,摸了摸七寻的额头,见没发烧,又给她把了把脉,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的去西屋里抱柴火,七寻还朝着出门的三姐玩笑:“姐,你什么时候能把脉啦?”
晏灵素脚步顿了一下,倒没理会,抱了柴火,把左家阿婆一早送来的粥和饼子给热了,这便是姐妹三个的晌午饭了。
七寻啃着饼子,想着自己上辈子的空间,若是空间还在的话,真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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