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安静观战的凌千依,在看到一向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凌寒神色忽变时,便知道大事不好。脑袋一热,便冲了上来!
她好歹是个少城主,苏云锦不能拿她怎样,做个肉盾的价值她还是有的。但这一剑来势汹汹,若是凌寒受此一击,就算不死也要躺个一年半载。
唉,全当是还他的人情了!
苏云锦同凌寒打得酣畅淋漓,对这场比试付出了十分的重视。在看到凌寒终于露出破绽后,他面露欣喜,把体内余力都放在了这最后一击,本想了结这场比试,分出胜负。
却没想到,这个粘人精居然在这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跑出来,将他此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他面目阴郁,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愤恨难以言表。
桃夭攻势不停,仍旧笔直朝着凌千依的身躯刺去。
不是吧,这么狠?这是得有多讨厌我?
看着剑尖在眼前一步步放大,凌千依吓得冷汗直流,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她手脚发软,准备痛哭流涕、下跪求饶之时,桃夭剑锋一偏,恰好从她耳边擦过,未伤及她半分,仅仅割断了她一缕青丝。
剑鸣之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凌千依被吓得六神无主,魂不附体,呆呆地立在原地。
见她突然冲上擂台,看台上的两名导师也被吓得够呛,若是这位小祖宗今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两个的脑袋也得跟着搬家。
观她安然无恙,他们也松了口气,匆匆从看台上走下,躬身行礼道:“少城主!”
见状,台下修士也跟着行礼。他们皆是一头雾水,这个灵脉受损的混世魔王好端端地来道场做甚?
苏云锦收回桃夭,白了她一眼,厌恶地道:“我正打得尽兴,你上来做什么?让开,难得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定要与他再比一场!”
凌千依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讨好地笑道:“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这道场里刀枪无眼的,伤到你怎么办?不如跟我回朝露轩,我们好酒好茶好点心,慢慢招待你!”
苏云锦轻蔑一笑,道:“你不是躲着我吗?现在邀我回去做甚?”
凌千依跺了跺脚,急道:“我哪有躲着你?”
苏云锦随口反问道:“都躲到道场来了,还说不是在躲我?”
凌千依一时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避起来,说话吞吞吐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能解释她一个灵脉受损的废物来道场干嘛?自取其辱吗?更何况还特意选在今日清晨他登门拜访的时候,心血来潮吗?
见她犹豫起来,凌寒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少城主听闻道场今日考核,特来视察。”
凌千依赶忙附和,对着众修士一本正经道:“本小姐今日微服出巡下道场,对诸位的表现甚为满意,望诸位日后再接再厉,不要辜负这道场石碑上的“兼济天下”四个大字。”
众人微微一愣,这混世魔王又在闹哪一出?她向来不学无术,不理政务,怎么今日一反常态,竟然做了件正事?
他们满腹疑问,却还是躬身道:“谨记少城主教诲!”
说罢,她笑眯眯地转向苏云锦,搓着手道:“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们能回朝露轩了吗?”
苏云锦完全无视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对凌寒笑道:“身手不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同我势均力敌的人,改日定要与你一决胜负!”
被无视的凌千依不悦地撅了撅嘴,心中暗道,哪里势均力敌了?若不是本小姐及时赶到,他就一命呜呼了好吗?
凌寒抱拳道:“少君过誉了!少君修为高超,身手敏捷,绝非凌寒所能比,小人甘拜下风!”
说罢,苏云锦也不同他再多寒暄,拉住凌千依的手腕,脚下走得飞快,似乎一秒钟都不想耽搁,匆匆忙忙地出了道场。
他神情严肃,足下生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在被什么追兵追赶呢!
凌千依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勉强跟得住他的步伐,被他硬拽着往前走。
这突然间的是怎么了?到底什么事这么紧急?
她满脸堆笑着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可是要回朝露轩?”
见他不语,凌千依又道:“我的朝露轩是不是被火烧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急?”
“少君,你累不累?要不咱们歇会儿吧?”
……
她独自一人喋喋不休地说了一路,苏云锦愣是一句也没搭理。除了中途嫌她太啰嗦,白了她一眼外,再没看过她一眼。
两人已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行至一个湖泊旁,湖面上倒映着一轮朝阳,水面泛着清辉。微风习习吹过,惊扰了水中倒影,荡起了层层波澜。
此湖名为玉心湖,湖面极为广阔,常有内院宗亲在此泛舟游玩。可方才的比武,使得万里晴空转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如今的湖面上空空如也,唯有湖边的树荫下还停泊着几只扁舟。
湖畔边草木茂盛,郁郁葱葱。再往前走一盏茶的工夫,便能看到朝露轩的院门了。
凌千依的手腕被他攥得太紧,细白娇嫩的皮肤上红了一片。
她大口喘着粗气,实在是跟不上了,气喘吁吁地道:“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果然,男主依旧我行我素,完全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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