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满桌的精致早点,他毫无胃口。
萧墨寻给他夹了块中枣泥点心:“慌什么,举子最好收买。”
“我被打算让贡院负责所有重考举子的食宿和回乡费用,但被他们这么一闹,倒像是我被迫出钱了!”季临风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他一脸不爽,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萧墨寻瞳色深了深:“你就算让贡院出钱,他们也未必肯。季灏会让你如愿?”
“他看我笑话都来不及,说不定现在他正乐得打滚呢!”季临风烦躁的撇嘴,最爱的枣泥点心也不香了,“他不给钱,难道要我出钱供着门外头那些人?你当我有金山银山啊!”
“你难道没有金山银山?”萧墨寻意有所指的挑眉。
季临风尴尬一笑:“低调低调。”
两人眼神交汇,相视而笑。
田富和吉祥看在眼里,都深深羡慕王爷和侧妃的感情。
“就算我有,扔水里还听个响呢!花在那些举子身上算投资不假,可我凭什么替季灏出钱买名声?这些举子以后都天子门生,谁会记得我啊!”即便他想拉拢忍心,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萧墨寻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同样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只不过这次你要带头罢了。”
季临风似懂非懂,可思索片刻就什么都明白了:“你果然是个老狐狸啊!”
“这叫姜是老的辣!”萧墨寻一板一眼的纠正。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季临风心神医荡,忙错开视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吃饱喝足,季临风又被鬼医灌了一碗苦汤子,苦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就这么泪眼汪汪的走到府门口,看到举子们便用袖子轻轻擦拭眼角:“本王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国库吃紧,修缮宗庙靠的都是皇亲国戚的私房钱,本王想多为你们这些国之栋梁做点事,也是有心无力啊!”
闻言,举子们纷纷陷入沉默。
但还是有不少举子表示不忿:“要是我们露宿街头,还怎么考试?要是落榜了,难道要我们一路乞讨回乡吗?”
“就是!后天我就没钱吃饭、住宿了,老板一狠心把我赶出去,我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举子们稍安勿躁!”季临风话没说完,他就咳的停不下来。
他如此虚弱,举子们都有些怕,怕他一用力把肺咳出来。
“本王在京城里有几处宅子,虽是先皇所赐,年头也有点久了,但房子地段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果你们愿意,不妨集中住进几个大客栈,一来方便传递消息,二来本王也好支付食宿费用。”说着,他看了田富一眼。
田富把几份地契交给牙行的老板,老板粗粗估算了一下:“回禀王爷,您这三处房产,大约能卖二十万两,因为是急售,不能再多了。”
季临风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才痛心疾首的朝田富摆摆手。
田富便拿了季临风的印信签字盖章,从牙行老板手里接过一摞银票。
举子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安亲王真把房子给卖了!
三处宅子说没就没了,二十万两银子,他们这么多人哪儿够啊!
“二十万两,足够诸位花销一阵子了,在钱用光之前,本王会另想办法的。科举结束后,路费一定如数发放。不知这么处置,诸位可满意?”季临风用手帕捂着嘴,不停的咳嗽。
举子们纷纷跪倒在地:“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季临风变卖宅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为了表示对他的支持,寒门官员和房钦一党的官员也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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