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三队侍卫并未动,只是冷冷的看着这攻城之战,不乏有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侍卫此时也是燥热难当,恨不得冲上去和士兵一起作战,只是身上有重任,又不得发作,不停的舔着嘴唇。
那立于城墙之上的人也是挥了挥手,便有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
城墙之上的弩炮火炮也是打的响了,一炮接着一炮,打在地上便炸作一团,还未直接接触,便已是横尸几十,硝烟四起。。。
这一仗从日出打到日落,事前虽已定了此战乃是佯攻,但却要做出真刀真枪打仗的气势来,雷声大,雨点小倒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除了那第一波的冲锋算是实打实,之后的也就打打马虎眼。
幸亏那熊将军戎马一生,指挥起兵士将领也颇有一番本事,左突右近,士卒聚散无常,倒也没伤了大军的元气。
再说那叛军更是狡诈,攻防一日,却不曾派出一兵一卒。
只是火炮弩箭冲着大军玩儿命似的轰个不停,弓手也只是一箭接着一箭向着人群中射去。
又不知从哪弄来了几十大缸的烧油,把收来的杂草再油缸里浸湿了点着掷于城墙下,一道道火墙倒也能阻挡着一阵。
只是天公也不作美,清晨那雨,淅淅沥沥跟走过场似的,下了一阵便又停了。
而熊将军也是郁闷不已,这铜都城到底有多少弹药箭矢,这才第一日,就这样阻挡,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王爷看了也会肉痛,难道老梁给我的情报不准的厉害?
日下三竿,天也是快黑了去了,营地里篝火早已升起,那些伙头兵正忙着做饭,还有伤员不停的送进送出,缺胳膊断腿的不再少数。
虽说伤员累累,但是却少有人哭天喊地。
不说旁的,就这份毅力也证明了这些大头兵个个都是铁血汉子,看来这西平王治理军务,也算是一把好手。
此刻王善之刚吃过晚饭,无所事事在营地里闲转。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打仗,虽说他少年沉稳,此时看了战后的凄惨景象,内心也是沸腾不止。
于大牛此刻在他身旁与他并肩而行,看着这些伤残兵士心中也是唏嘘不已,道:
“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的人真刀真枪的干仗啊。
只是那叛军贼人也着实奸诈无比,至始至终也未见得一兵一卒出城迎战,这仗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熊将军此刻恐怕也不好过吧。”
王善之一听,道:
“虽说只是佯攻假象,可这面子上的功夫确实要做得足了才不会留下破绽,可是这叛军一味防守,我虽不懂得军事谋略,可也感觉到似乎不是很合情理。”
于大牛道:“打仗是将军们的事,咱们不去管这些便是,方才孙大人说今夜寅时潜入城中动手,如若此事成功,咱们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王善之听罢,心道:“此次夜袭铜都城如若顺利也倒罢了,于大哥一心只想得到那西平老贼的赏识,必定身先士卒,以身试险。我还是提醒他一下。”
心中大概思虑一番,道:
“于大哥,今夜之事,定是危险重重,你我二人虽有一身功夫,若真遇到危险,也是枉然。
莫要过于贪功,心急行事,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大牛听罢,看向王善之,憨厚的笑了笑,道:
“李兄弟担心俺,俺懂的,不会乱来添乱子的。。。”
此刻在帅帐之中,熊力士于孙灵超两人也在商量着些什么。
“今天这仗打的真是憋屈死我了,打了一辈子仗,还从没见过这样阵势。
整整一天不曾见叛军一兵一卒,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窝火,佯攻掩护,这佯攻掩护还真打的和表演一样。”
孙灵超看了熊力士一眼,刚想言语,只听那熊力士又道:
“还有那火炮,四五十架是不假,可是那弹药,打了整整一天,就没停下过,这梁总兵也是可恶,莫不是怕担了责任,还在谎报军情?”
孙灵超拿起桌上酒碗,喝了一口,看那熊力士不再言语,便道: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看梁大人昨夜的样子,不像是故意隐瞒。
今夜我便带领三队侍卫从城北靠山之处潜入铜都城,一来刺杀叛军首领,二来看能否烧了城中的粮草和火炮弹药,如若真是弹药充足,就算杀了那人,一时这仗也是打不玩,莫要误了王爷大事。”
熊力士一听,眼前顿时一亮,道:“如此甚好,看那叛军没了粮草弹药还能嚣张到几时,此事就拜托孙大人了。”
说罢,也拿起桌上的酒碗,一口喝了个干净。
孙灵超微微一笑,道:
“熊将军客气了,咱们二人皆为王爷效力,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八队侍卫此次夜袭就不在带入城中,在下已派到四周设下了暗哨,莫要让叛贼夜袭了咱的军营。”
熊力士听罢,大笑一声。道:
“如此甚好,还是孙大人足智多谋,今夜若是成了,这仗也就快打完了,回头见了王爷,我一定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大人。”
孙灵超听罢,道:
“熊将军身先士卒,义勇当先,在下岂能和熊将军抢功,客气了,客气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眼神端是无比清澈。
夜,已经慢慢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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